“那天,我看我爸接了個電話,便連襪子也沒穿,就叫司機載他出去。我爸是個很注重襪子的男人。他覺得一個男人,即使不穿鞋子,甚至不穿內褲,也不可以不穿襪子。”宋雅麗娓娓道出。
“嗬嗬,那是什麼道理?”楊光也想知道宋添財的思路。
“我爸認為襪子保暖,而且保持雙腳的衛生,至少不會構成臭腳和香港腳。他每天都堅持穿幹淨的襪子。他還說,襪子代表男人的責任心之類,真想不通他在想什麼。”雖然這麼說,可是宋雅麗還是對父親這點,很是敬佩。因為,楊光發現她的嘴角微微揚起。
“這樣說也貌似有道理。所以,那天妳就在後頭跟蹤他?”楊光開了第二包怪味薯片。
“是的。我看見他鬼鬼祟祟地來到一個樹林。他其實是第一個走到那個石洞的人。當他看到的施豔蝶變成標本美人,不禁嚇了一跳,還差點叫出聲音來。我親眼看見,他的神情很悲傷,很訝異。”宋雅麗當時看見施豔蝶的美人標本,其實也是嚇了一跳。
雖然她跟羅亦輝學過製造標本的方法,可是,她沒想過人類也可以弄成標本。
“忽然,施安在附近追著一隻藍蝴蝶,正要走進石洞裏。我知道,這兩個人,就好比火星撞地球,隻要在一起就大有問題。於是,我往石洞裏丟了一顆石子,算是通知我爸。果然,我爸匆匆逃走了。”當時,她選了一顆石子,提醒自己的爸爸快走。
“宋小姐,我終於知道,原來妳說了那麼多,不過是在維護妳爸。按照妳這個說法,妳是在當宋先生的時間證人,以及證明他當時並沒有殺人。恩,妳的做法很聰明。”楊光覺得,自己可能看漏了宋雅麗什麼。
他可以確定,宋雅麗是一個心思特別細膩的女子。就跟她腦滿腸肥的父親差不多。
“可是,為什麼宋先生看見自己小情人的屍體被做成標本,第一個念頭不是報警,而是逃跑呢?身為一個警察,我真心不理解了。”那包所謂的怪味薯片,味道真怪。
“那是警察片麵的想法。一般普通市民如果碰上了命案,需要一直錄口供之類的,非常煩人。而且,我爸大概很擔心被警察誤解為殺人凶手,所以才會逃跑。”宋雅麗回答得真天衣無縫。
楊光在想,她是不是一早想到自己,會問這些問題呢?
“楊警官你想想也知道,我爸如果真的是凶手,會那麼笨拐回去看被害者的屍體,還讓自己的司機載去嗎?”宋雅麗丟出了一個問題。
“宋小姐,我當然也有想過妳這個想法。可是,妳有沒有想過,萬一是宋先生故意引妳去當她的時間證人,目擊證人呢?”楊光悠然接過問題,將問題拋了回去。
“宋先生是個頭腦靈光,深謀遠慮的商人。他可能算好妳會跟蹤他,而故意做出這些舉動。還有,他可能讓妳跟了那麼久,而完全沒有發現嗎?”
“在證據確鑿之前,不許說我父親!”血濃於水,宋雅麗還是挺了父親。
“說吧,妳跟施豔蝶的恩仇!”楊光轉移了話題。
“是的,那是我的錯。我跟施豔蝶是好朋友,好知己。我將她當做閨蜜,經常請她到家裏玩,還一起過夜談心。”宋雅麗一臉不悅。
“沒想到,有一天夜裏,我從夢中醒來,發現豔蝶不在身邊,我去起來看她在哪裏,卻看見她正在跟我爸在客廳裏熱烈地接吻……”
哦,閨蜜變後母的戲碼嗎?楊光心想。
楊光剛想問一些更深入,讓人難堪的問題,他的手機鈴鈴響了。
“楊光,你在哪兒?”葉宏明在另一頭大呼小叫。
“我在宋家查案。出什麼事了嗎?”楊光有不詳的預感。
“快回來警局。施家又有人遇害了.......”葉宏明一副氣喘如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