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我了,我隻是新來的秀女,希望公公你要謹記才是,不要在別人麵前失了口。”薌南垂眸道。
“是,奴才定當謹記主子的話!”那太監很明顯地討好起了薌南,把自己列為了自己人,薌南心中輕一感慨,便將眼睛投在了麵前的月姨娘身上,恭謹地開了口:“姨娘,時辰不早了,沫沙該去芷玉苑了,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
月貴妃似乎被薌南的話提醒了什麼,臉色微驚,慌地看了看四周,略有急意地對薌南道:“沫沙,你可提醒我了,我約了落妃一起看戲呢。那,你先去吧,不過你放心,姨娘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薌南笑著點了點頭,又見月姨娘低下頭默然冷著臉向地上的太監沉聲吩咐道:“好生關照沫沙小姐,她若有閃失,你就提著腦袋來見我。”
那太監急忙應聲,見此,她才放心地鬆開薌南的手:“那我真的就先走了,有什麼事,記得派人到月流殿來告訴我,姨娘定會來幫你,不過,沫沙,身在宮中切要小心,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薌南再次輕輕點了點頭,有些無奈於月貴妃的嘮叨,還好她說完這些之後便沒再多說廢話,急匆匆地離開了。薌南站在回廊上,視野從月貴妃的漸漸模糊的背影移出,才注意到,那太監還跬在地上,看樣子古人的確不容易啊,於是沒有情緒地看了他一眼小聲道:“快起來吧,我們先到前麵的亭子!”這麼久了,希望溫若沒有到處亂走的好。
薌南快步地朝那會與溫若分手的亭子的方向走去,但還未走近,便看見了幾個粉衣婢女規規矩矩的沿著亭欄站成兩列,在她們之中,一個身著淺紅疊襟輕羅衣的女子,高傲地圍著玉桌而坐,眼神桀驁而又冷漠地打量著地上的人。由於距離的緣故,薌南再一走近,才詫異地發現,那地上的女子,竟是溫若。
頓時,心中一緊,想要衝上前,解救溫若,卻被身後的那個太監一伸手攔在麵前:“小姐,使不得,那人可是宮中最跋扈的汐凰公主,深得靈王的寵愛,您還是不要去招惹為好。”
汐凰公主?純貴人所出的那個公主?五王爺鳶七夜的親妹妹?溫若似乎那天對自己說過的。她專橫野蠻,任性至極,除了靈王,她在靈域不曾懼怕過任何人,所有的人,對她,都是能躲則躲,能忍則忍。這次,自己該去招惹她這個大麻煩麼?薌南的眸,深沉不已,定定地望著遠處正在被為難的溫若,心中波瀾四起,一陣慌亂。抬頭卻見一宮女已經站在溫若的身邊伸出手,有意地準備掌溫若得臉,薌南心一橫,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住手!”夕陽不覺中已經淡去最後的色彩,一女子大聲地喝喊聲驚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隻見她一襲淡淡的紫衣款款地邁著輕盈的步子朝玲瓏小亭快步走來,眼裏平靜如冰,對視著亭內正一臉驚愕的女子,大膽地無視著那女子的憤怒,隻是一心關心地望著叩在那女子麵前的嚇得失色的另一女子。
“嗬,你是誰啊?”汐凰挑釁地一挑眉,不屑地不曾正眼看過薌南一眼,嘴角淡淡地掠過一絲冷笑,輕輕地揚了揚手,身旁的宮女立刻放下了伸在溫若臉龐的手,恭敬地慢慢退到了一邊。薌南心裏不禁意地鬆了一口氣,麵上卻不見絲毫波瀾,淡淡道:“回公主的話,我是新來的秀女,這個受罰的婢女是我帶來,不知道她什麼地方得罪了公主,還望公主大人大量,不要再和她計較。”薌南有意無意地掠過漠然的汐凰,看見她依舊不更變臉色,心中稍稍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