薌南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反常的沉聲打斷:“我們是不是哪裏見過?”
薌南微微一怔,笑道:“五皇子,剛剛承蒙您的恩典,沫沙感激不盡。”她突然不想說出那晚自己曾救過他,因為像他這樣的皇子,在宮外穿成那樣,而且還受重傷,知道事情的原委的人,怕是不會好好地活著了。
“原來你就是剛剛那位姑娘啊,你的傷好些了麼?”鳶七夜恍然道。
“已好多了,勞五皇子掛心了。”
“五爺,那還沒走啊。”突然出現的女聲打破了兩人的對話,薌南望去,徐徐從鳶七夜身後走來的女子,是洛黛綺,看樣子眼前的鳶七夜就是來看望她的。
薌南微微一笑,掠過滿臉笑容的鳶七夜,朝著走近的洛黛綺輕輕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黛綺,那怎麼來了。”鳶七夜一臉的恩寵淨顯無疑。
“五爺還說啊,都怨你的記性不好,把這玉飾落在我那裏了,我這才追出來,還你啊。”說完伸出手,將一枚刻著龍紋的剔透美玉舉到鳶七夜眼前。洛黛綺嬌柔的聲音,讓薌南不禁懷疑她還是自己在醫館裏見過的清雅女子麼?還是隻有在鳶七夜的麵前她才會這樣?
“這樣啊,黛綺,既然這玉飾巧意留戀你,那便送你好了。”
“這怎麼可以,這配飾是每位皇子出生時,靈王所賜,黛綺哪敢收下啊?”洛黛綺急忙推拖道。
“我這性命都是你救的,這些身外之物又何足掛齒!”鳶七夜笑看著洛黛綺,又繼續道:“好了,我不可久留了,畢竟這是秀女宿所,你快些回去吧。”
薌南在一旁完全成了空氣,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眷戀,卻無半點插話餘地。隻是呆呆地望著鳶七夜,還有他臉上的笑。
“好了,人都走了,不用再這樣了,老朋友!”洛黛綺一聲略帶諷刺意味的話,讓薌南驚醒過來,轉頭,才見鳶七夜已走遠的背影。
“知道鳶七夜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麼?”她突然一陣冷笑。
“我怎麼會知道?”薌南不屑理會她,憤然轉身向前走去。感覺她就是那種耀武揚威的低媚小人,在別人麵前炫耀自己所受的恩寵。
“因為啊……”洛黛綺好像沒有聽見薌南的話,依舊滿臉春風走到薌南身旁,媚笑道:“他把我當成了他那晚的救命恩人。”不重不輕的幾個字,讓薌南身子一顫,愕然止步,放大了瞳孔,難以置信地望著得意的洛黛綺,軟聲試問道:“你說什麼?”
而洛黛綺卻無心再回答她,隻是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輕盈地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離開了。
薌南無法相信自己的忍讓與低調,竟讓別人踩著自己向上爬去,難道在這後宮之中,步步為營的謹慎也錯了麼?
“剛剛蘇嬤嬤專門來找過你。”在薌南沉思之際,夜濯香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響起,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薌南已經來到了所住的廂房外。
“她找我做什麼?”回過神的薌南一眼望向站在屋外的夜濯香,恢複了臉上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