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裏麵怎麼會有人？”我祖父很快發現了不對之處，就在自己這座山岩下麵十幾米外，有個人，正緩緩朝著這邊走來。我祖父看清，想要大喊，卻是生生忍住，免得引起那些人傀的躁動。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離開長袍青年，“李叔不是說他到了裏麵等我們！怎麼又出現在了這裏。”
而且我祖父發現，那長袍青年手中舉著一個東西，仿佛是一個頭顱，卻又不像是人的。而更詭異的是，那頭顱上麵，隻有一個眼睛，生於眉心。那些人傀，每當長袍青年踏過一處，就主動讓了位置，騰出五米左右的方圓空白。那些人傀，盯著那獨眼頭顱，仿佛想上前爭奪，又有些害怕，眼中血紅明滅不定。
“快些。”長袍青年已然到了下麵，望著已經隻剩下十米左右高度的眾人，大聲道，絲毫不怕那些個人傀。聽他的聲音，有些虛弱。
所有人下到地麵，我祖父這才看清長袍青年，急忙上去，“徐聞靈，你怎麼了？”
長袍青年擺手，示意先不要說話，然後領路，前行。所有人靠著長袍青年，生怕被那些個圍了幾圈的人傀沾到。
我祖父背靠著長袍青年，隻感覺自己背後有一些濕潤，用手一摸，頓時覺得冰涼得很，拿到自己眼前一看，紅色，血液。“是那獨眼頭顱的血。”我祖父如是想到。
緩緩的，在那無數人傀的目送下，我祖父等人已經來到了那河邊，卻是一條死河，圍著中間那石島上的木樓，這，同樣是一條護城河，卻是比較外麵的，少了流動水，沒了吊橋。
“下去嗎？”楊生笑問。
“不下去難道就在這裏過年？”王元看了看那隔著兩三米的人傀，一片片灰白，那是骷髏骨架。
“不，那裏麵有東西，你們看。”吳銀眼尖，接了道，然後指著那河中的一個角落。
“我頂不住了。”而這時候，長袍青年突然說了一句，卻是直接倒了下去。還好我祖父就在他邊上，急忙扶住。而長袍青年手中的獨眼頭顱掉在了地上，那些人傀，卻是猛的朝著這邊撲了過來。
“跳！”李叫花子大叫一聲，然後縱身而下，砸出一片水花。其他人都不遲疑，跟了下去，我祖父卻是先將長袍青年推下去，李叫花子接住，然後再自己下去。
“怎麼會？”就在推長袍青年的時候，我祖父手上又沾了血，而且，我祖父還觸摸到了一道口子。在落下的一瞬間，我祖父腦袋轉動，隻落下五個字，“他的血，冷的。”直到一朵水花濺起，沒入河中。
而岸上，那些人傀卻是對打了起來，仿佛不知生死，有好些個落入水中，立馬化開，不落下一點痕跡，融入水中，發出“哧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