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經曆,並不能讓盧紫陌讚成倩芝她們口中的美妙感覺確實是真的,似乎還讓她對那方麵造成了心理壓力。當倩芝再次帶她出來玩,大姐再次問她:“打不打算接第二單?”
她拚命地搖頭表示拒絕。
她的頭發燙了一個大波卷,染了咖啡色,塗著豔麗的口紅,畫了眼影,穿著一條破洞牛仔褲在安靜的校園裏行走著,顯得很張揚很漂亮。但在素來鼓勵學生踏踏實實學習,禁止學生燙發染發的學校裏,盧紫陌的穿著打扮讓很多老師都皺緊眉頭。她被班主任嚴厲嗬斥,連學校裏麵教務處教導主任都出動了,強烈要求她把頭發染回去,不再化妝,也不能再穿這些衣服。如果不答應,學校就要打電話給她的家長接回去進行管教。
她很倔強,就是不肯。
以前很欣賞她的語文老師勸她:“明年就要高考了,你不能對不起你自己,大學是天堂,那裏有你想要的。”
這個老師是個大學剛畢業不久的年輕姑娘,一直都對班上的一些同學很親切,就像知心大姐姐一樣。她聽說了盧紫陌家裏的情況,對她便額外的多了幾分照顧和關愛。但盧紫陌那幾天都因為嗑藥的原因,頭昏昏沉沉的,根本不能用心體會這位老師的語重心長。
學校最後聯係了盧紫陌的爺爺奶奶。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又是跟著二叔一家一起吃住,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嬸嬸前不久剛給老盧家生下了第一個男丁,奶奶屋裏屋外的忙著照顧嬸嬸坐月子。爺爺奶奶向來都重男輕女,很想要個孫子。這次堂弟的降臨,讓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他們抱著小堂弟給左鄰右舍看,向大家炫耀這份欣喜。對於被父母拋棄、被學校訓導的盧紫陌,他們隻覺得盧紫陌給他們丟了臉,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教。爺爺奶奶看著盧紫陌打扮的妖裏妖氣的,也隻是皺皺眉頭,以一副極其嫌棄的神氣說:“這麼大了,做什麼事都應該有分寸,就這一年了,不好好讀書你還想幹嘛?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學會一些不三不四的樣兒,打扮得像個妖精一樣。”偌大的世界,盧紫陌隻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晚自習的時候,大家都安靜的坐在教室裏麵認真複習。語文老師把盧紫陌叫到了她自己的教師宿舍裏麵和她談心,她拉著她的手說:“紫陌,老師知道了你家裏的事,很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再這樣下去,你是要毀了的,你是個好苗子,不好好考個大學真的可惜了。”
盧紫陌低下頭,頓了頓對老師說:“龍老師,謝謝你。我真的不想讀書了,就讓我這麼隨波逐流吧。”
龍老師晃動了一下她的手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再好好想一想,你以後怎麼過。”
盧紫陌鬆開龍老師的手,眼眶濕潤的說:“我沒有想過我的以後,也不想去想。謝謝老師的關心。”
龍老師歎了口氣兒說:“那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被身邊一些不好的東西所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