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祖上是地主(1 / 2)

高科技的如今,快的生活節奏之下。我們漸漸的遺忘了許多,也許一些老的故事,不應該被曆史的長河淹沒。--題記關於祖上,從外婆的嘴裏零星得知一些。祖上姥爺那輩家裏還是地主,出了門好幾個山頭都是我家的,村子裏的人都是從我家租地來解決溫飽和最起碼的生活需要。家裏那時候還有好幾十個大花牛,不知道姥爺那時候是不是也是三妻四妾。當然他們的生活也沒有電視裏演的那樣,錦衣玉食。解放到來後,姥爺他們受到了共產黨及群眾的打壓。據說是糧食用家裏的大花牛往外拖了好幾天。還有“袁大頭”也是用毛驢往出去拖。而且交了這些財產之後姥爺他們還被拉著遊街,就是頭上戴一個那種紙做的高帽子。當然我沒有經曆過,在這裏也不多說。大概是姥爺他們的配合吧,爺爺在生產隊那時候當上了生產隊隊長。聽說還搞得風生水起的。我這裏說的聽說是因為爺爺在我父親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關於爺爺的去世我在這裏要提一下,爺爺當生產隊隊長本來當的挺好的,可是有人眼紅了,給公社打小報告,據說是誣陷爺爺私用了生產隊的牛。公社的人不隻是怎麼調查的,就把爺爺停職了。最後爺爺受不了村裏人的閑言碎語。在村子南麵的山上跳了下去,不久奶奶也去世了。父親他們是兄妹八個,爺爺去世的時候父親隻有幾歲。是大伯和大媽他們把父親帶大的。俗話說長兄為父,知道現在,父親還是特別尊敬大伯。爺爺去世,家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了大伯還有大姑的身上。所以姑姑們都嫁人很早,大姑的孫子比我還大。那時候兄妹為了生存,全都做了時代的犧牲品。後來說起,大伯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指間的旱煙卷散發出濃烈的灰煙。低沉的聲音現在也仿佛在我耳邊回蕩,他說,那時候的天比現在藍,山比現在綠。可是那時候人的心是灰的,灰蒙蒙的一片,隻是想著明天吃啥,哪個的衣服破的沒法穿了,哪裏可以賺到足夠的工分讓他們一家人熬過一天。我好像看到了大伯眼角濕潤了,大伯說他累了要歇著了,看著不遠處那有點佝僂的背影,心狠狠的抽了一下。我不能也不敢想他們那時候的生活,因為我的腦子裏隻有兩個字--血腥。我仿佛嗅到了那個時代濃濃的血腥味,那不是流出來的血,那是牢牢禁錮著那個時代人們的思想,是思想讓那個時代充滿血腥味!和村子裏最年老的老人聊天,老人已經九十多了,牙齒沒有一個是原裝得了。精神還不錯,說起當初,老人唏噓不已。老人說現在生活好了,聽說你二哥他們都開小汽車了,好啊好啊。二哥是大伯的二兒子,讀了小學就出去打工,這幾年結了婚,買了車。在村裏人麵前特有麵子,老熱說村子裏的老骨頭都走了,都去享福了。也不等等他,他感覺到他就快要見到他們了,說完嘴角向上彎起。看著在在陽光下顫抖的身影,我能感受到老人的開心是發自內心的。有十麼比看到兒孫都衣食無憂更加令人開心呢?那時候,我已經記得一些事情了。我記得,天還是很藍,人的心也是那麼藍。隔壁大爺的假牙在陽光下白的刺眼,門前勞作的叔叔嬸嬸們的歌聲是那麼響亮!我叫安安,是二媽給我取得名字。大概是希望我能夠平平安安的吧,二媽是一個瘦弱的女人,每天沒有一刻是閑著的,總是在幹這幹那,有一個不能稱之為毛病的毛病。二媽是一個話癆,特別能說。這也許就是她每天沒有空閑的原因,幹活的時候說話活當然幹得慢。二媽很感時髦,經常穿著很流行的衣服。再說我的名字,我從小就特別討厭,我村子裏就有三個安安,經常見了麵覺得特別羞。回家就和母親吵,為啥給我起和他們一樣的名字,母親就笑著說,這是你二媽起的。你二媽還總是說她起的好呢,我就想,下次去二媽家一定要和她理論一下,起這麼個名字給我。可是每次到了二媽家我就忘記了,因為二媽家的飯。對,就是這樣。我從小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白天瘋的不回家,餓了離那家近就去那家吃飯,叔叔嬸嬸們也特別喜歡我。其中二媽家的飯最好吃,每次吃的好多,二媽就又開始囉裏囉唆了。她說明天讓你媽送米下來,這小子,這麼能吃,我就耍賴似的寵她伸舌頭,一溜煙跑了,後麵還傳來二媽讓我慢點的叫喊。每天晚上,母親和父親都會打著手電筒,挨家挨戶的敲門找我,然後一家三口先到二媽家看電視,那時候,一個村子隻有一兩家有電視機,還是那種用“健力寶”等金屬支起來接收信號的。到了二媽家,通常已經是一屋子的人了,大家都在拉家常等電視劇的開始。隻有幾個男人和老人再看新聞聯播,有時候會狠狠的瞪一眼拉家常拉的哈哈大笑的自家媳婦兒。電視劇開始了,瞬間就安靜了。男的女的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裏的故事,偶爾有惡作劇的孩子突然拔了電源就跑,屋子裏傳來了各種的惡罵,誰家的!管好你家的小崽子!然後二伯就會默默的插好電源,繼續坐在火爐旁看電視。人們的聲音也咋然而止,二伯是一個沉默少語的男人,從小給我的印象就是沉默。像一頭老黃牛,默默地耕作,寬實的肩膀,喜歡逗我,我也喜歡黏在他的後麵玩。電視劇放完了,電視裏沒有了那些畫麵,隻有一個大鍋蓋一動不動的扣在上麵。人們才意猶未盡的逐漸走出了二伯家,二媽還在招呼眾人明天再來,二伯則默默的收拾著人們留下的瓜子皮,蘋果核。我們也在二媽的招呼下走出了二伯家,已經是夜晚了,星星調皮的眨著眼睛,村子裏到處傳來狗叫聲。燈也一家接著一家的亮了起來。在父親和母親的談話聲中,不知不覺回到了家裏。而我,心裏還在想著帥帥早上給我說姑舅媽家裏的小瓜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