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安這兩天有些憂鬱。
她從一塊靈牌忽地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俏佳人,瑞王府的眾人從驚駭到好奇到淡然,曆時一個多月,終於能夠坦然地叫上一聲“王妃”了。
瑞太妃更是不敢置信,她想了那麼多的法子,條條道路都被夏亦軒堵死,幾乎絕望,可忽然之間柳暗花明,絕處逢生,好幾日都好像夢遊一般。
等過了三日,瑞太妃終於醒了過來,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便宜,喜得她眉開眼笑,每日對慕梓安噓寒問暖,恨不得把心窩子都掏出來給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媳婦。
可慕梓安還是很憂鬱。
許是受了太多的驚嚇,夏亦軒把她當成了一個瓷器一般,每日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一日三次讓徐大夫把脈煎藥,硬生生地把一個醫術高超的軍醫變成了她的專用大夫。
徐大夫再三暗示,慕梓安的身體已經基本痊愈,甚至連騎馬射箭都沒什麼大問題,更別提是其他小事了。可夏亦軒依然十分固執要讓她將養半年,每晚除了擁她入睡之外,其他小動作一概省了,就連親吻也都點到為止。
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她一個風流倜儻的前廣安王,平白擔了****放縱的名聲五六載,至今連閨房之趣都還沒有體會過,真金白銀的一個白斬雞,現如今成了親有了男人,居然還要過這般清心寡欲的日子,說出去,誰能信!
仿佛為了表示對她的同情,這幾日的月色十分應景,圓盤似的銀玉高掛在半空,映著黑絲絨般的夜空,傲然清漣,仿佛在嘲笑她良辰美景這般虛付……
慕梓安坐在後院的小涼亭裏,慢條斯理地朝著那玉盤冷笑了一聲,敲了敲石桌上的玉碟,玉碟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煞是好聽。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慕梓安抬頭一看,滿意地笑了笑,看著那個身影焦急地四處尋找著,一見到她,頓時鬆了一口氣,快步走了過來,責怪道:“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晚上風涼,小心才是。”
“這又不是寒冬臘月,我難道是紙糊的不成?”慕梓安嗔怪地道。
夏亦軒沒有答話,在他心裏,慕梓安就是紙糊的,他恨不得****夜夜把她塞進胸口護著,那就再也不用牽腸掛肚了。
一股清香傳來,夏亦軒一瞧,石桌上擺著一些小食和一壺酒,慕梓安看起來準備在這裏小酌。
“來,陪我喝一杯。”慕梓安替他倒了一盅酒,“我從酒窖裏翻出來的沁元酒,居然還剩了一點,你這是想藏私不成?”
“你的身子不好,我替你喝。”夏亦軒拿起她麵前的酒盅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