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帝三品侍衛大戰日本武林高手1張作霖躺在煙榻上,邊噴雲吐霧邊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昨天剛下了汽車,媽巴子的,突然,從對麵街上“啪啪啪……”一連數槍打來,那奪命的子彈蹭著帽簷擦著頭皮打了過去。哼!想算計老子,沒門!我張作霖是幹啥的?叫你看看老子的功夫!就在槍響的同時,他抽出雙槍,“啪啪啪、啪啪啪”就是六槍,刺客應聲而倒。“哈哈哈哈……”老子的槍法,天下第一!些許小毛賊,上不得大桌麵。可是,事後仔細的一想,這段時間,在司令部門口時常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回走動——戴禮帽的,拄著拐棍討飯的,還有街上的混混子……想到這,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從煙榻上“呼”的站起來,大聲叫道:“尹升!媽巴子的,讓侍衛團把他媽的司令部門口的混混子統統給我清除幹淨,今後,前後左右三條街,淨街!媽巴子的,有人想算計老子,瞎了眼了。別忘了老子是拉杆子起家的!”尹升中等身材;白淨圓臉;兩隻眼睛,猶如閃電般的光亮;兩條長腿,走起路來,快捷如飛;從他的身材、走路、腿腳上,一眼就可看出,他是經過名師傳教,有很深功底的武師。他是張作霖的侍衛團長,擔負著侍衛大帥安全的重要任務。聽得張作霖咋呼,急忙跑進屋內,立正站在床前。可是,張作霖卻已經躺在了煙榻上默不作聲,繼續吸他的大煙了……這尹升侍候張作霖已經八年了,對於大帥的一切習慣、嗜好,早已爛熟在心。就是候在門外,他也要豎起耳朵時刻聽著大帥的吆喝聲和下達的命令。否則,聽不清,如再問第二遍,輕則訓斥,重則皮鞭。因此,他挺起胸脯說:“大帥放心,我馬上令侍衛團即可出動,一個鍾頭清理幹淨。”說罷轉身走出門去。誰想加害老子呢?哼!狗日的日本人。媽巴子的,還不是想侵占東北?這天下,隻要有老子在,狗日的小日本就甭想這好事!但,明槍好躲,暗箭難防;玩明的,真刀真槍的拉開隊伍幹,老子不怕!可要玩暗的,老子在明處,鬼子在暗處,冷不丁開槍,那就難說了。想到此,額頭上不禁滲出了一層冷汗。正想喊尹升,突然,尹升喊了聲報告,進得屋來,立正、敬禮,稟告說:“報告大帥,一切照您的命令幹淨利索的完成了。”張作霖招手讓尹升坐在身邊,和顏悅色地說:“咱爺們在家裏就不要這麼多的規矩了。尹升,我問你,如果有個刺客的武藝比你還高強,你能保證老子的安全嗎?”尹升筆直地站著,堅定地說:“大帥放心,我尹升一定率領侍衛團拚死抵抗,就是全團陣亡,也要確保大帥的安全!”“這個我知道。可是,日本人眼下正想法加害老子,如果從日本派個武林第一高手,那你能保證老子的安全嗎?”這話重如千斤,但,尹升還是“啪”的一個立正,大聲回道:“尹升就是肝腦塗地,也要確保大帥的安全。”張作霖說:“老子相信你對老子的忠心,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了紕漏,你也被刺客殺死了,怎辦?”尹升沒有立馬回答,好大一會兒,才小聲說:“尹升靜聽大帥教誨。”張作霖站起來,拍了拍尹升的肩膀,親切地說:“你不是有個師哥,叫什麼來……是宮廷侍衛大總管董海川的衣缽弟子,叫啥來……這人是赦封三品帶刀侍衛,辛醜年間,他保著慈禧那娘們和光緒小皇帝,逃跑西行。路上遇著土匪,槍挑五獅,嚇壞了土匪,保了聖駕,叫啥來?”“叫宮寶田。山東乳山人。早已解甲歸田,回家鄉去了。”“這人的武藝怎樣?你和他誰的武藝高強?”“大帥,這還用說嗎?他可是宮內大總管董海川的衣缽弟子,甭說我,就是天下的武林高手,恐怕也沒有一人能敵得過他。”“好!有你這句話,老子就明白了。你去山東把你的師哥請了來,做老子的貼身保鏢。請了來,老子重獎,哼!請不了來,提腦袋來見老子!多拿點金條,去吧。”尹升星夜往山東煙台而來……2清朝末年,在山東煙台乳山的一個小村子裏,有一個少年名叫宮寶田,這孩子長得小巧玲瓏、聰慧異常。這年他十三歲,正好他的舅父從北京回家探親,父親把他叫到身邊,說:“孩子,你已讀了五年的私塾,家裏實在供不起你再讀書了。老爹知道你天生聰明,將來必有大的作為,可是眼下咱家眼看就揭不開鍋,為著你的三個弟弟和妹妹,爹爹就把你托付給你舅舅,到北京去掙口飯吃。明兒個就起程。嗯——準備去吧。”說著,父親掉下了眼淚。宮寶田說:“爹——,你不用傷心,男兒當自強,我已經十三歲了,應該承擔家裏的重擔,替爹爹分憂解難了。明兒我就跟著舅舅走。爹爹放心,孩兒一定謹遵爹爹的教誨,不混出個樣兒來,絕不回家!”母親抱著小寶田,哭了起來……宮寶田跟著舅舅來到了北京,在亨利米行學做生意。夜晚舂完米,白天就去親王府送米。抽空端起書本讀書。日子倒也過得清閑。這日,他早早來到親王府送米,送完米,往外走時,聽得後院內傳來“啊啊啊”的練武聲響,就像有根線繩牽著他一樣,情不自禁地抬腿就往後院裏走。進了後院,隻見一百多人整整齊齊地站在院內,在一個彪形大漢的指導下,正在劈掌揮拳、閃轉騰挪,認認真真的操練武術。這彪形大漢名叫尹福,是王府的護院總管。旁邊一個小姑娘,約有八九歲的樣子,紅撲撲的臉麵,白生生的麵皮,跟著大人們一招一式的在練。她是尹福的女兒,名叫尹梅。姑娘的後邊,還有一個小男孩,和姑娘的年紀差不多,個頭不高,手腳伶俐,練得渾身是汗。此人名叫尹升,是尹福的侄子。宮寶田木木地站在那裏,隻看得兩眼發呆,整個人兒完全融化在練武的氛圍之中了。看著看著不知不覺中竟然跟著練武的人一招一式地練起來……約有兩個時辰,操練完畢,宮寶田猶如從夢中醒來一般,這才想起自己是來送米的店小夥,就趕緊往回走。幸虧老板並不介意,倒也沒有責備。以後,宮寶田就像著了魔一般,天天送完米,就跟著練武術。為了不耽誤時間,夜晚就把米早早的搗完,用簸萁簸得幹幹淨淨。老板見了,很是高興。送米時,背著米袋子,小跑著先送別家的米,最後再送王爺家的米。這樣節省了時間,就跟著尹福練武。這天,宮寶田送完米,正跟著尹福練武,突然大雨暴至。尹福跟徒弟們仍然跟沒下雨一樣,繼續操練。再看宮寶田,身上的雨水直往下流,而他全然不覺,仍一絲一毫的認真跟練。尹福大為感動,他早就認真地觀察宮寶田了。頭一眼見了他,就從心裏認為他是個練武術的好材料。又見他入癡入迷的迷戀武術,便決定收他為徒。這天,練武完畢,尹福把宮寶田叫到麵前,摸著他的頭,笑嘻嘻地問道:“你叫啥名字?哪裏人氏?你知道,學武不認師傅是不行的。你天天跟著練,這叫偷學武藝,有違我門教規,這是不允許的。”小寶田趕緊雙膝跪下,“咚咚咚”連著磕了三個響頭,眼含熱淚,淒淒切切的說:“師傅,徒弟給您磕頭了。俺叫宮寶田,山東乳山縣人,在米行學做生意。因見師傅武術高強絕倫,不知不覺就跟著練起來。師傅,俺請求您收下俺這個徒弟吧。俺給您磕頭認師了。”說罷,又連著磕了三個響頭、尹福把他攙起來,親切地說:“起來吧。不過,話說在前頭,學武必須能吃苦,還得堅持天天練;學成要堅守武德,決不能亂殺無辜;要揚善懲惡;為國為民。這些,你能做到嗎?”“師傅,小徒保證做到,一輩子恪守師訓,絕不變樣!”自此,尹福就收下了宮寶田這個徒弟。宮寶田遵照尹福的意思,辭了亨利米行的學徒生涯,跟著尹福學徒。吃、喝、穿、住、習文、學武,全部有師傅照管,儼然就是尹福的親兒子一般。自此,宮寶田便與小尹梅、小尹升在一起,跟著尹福練武。尹福認了個稱心如意的徒弟,按武林規矩,須向師傅稟報。他師傅乃是宮裏的侍衛大總管——董海川。這個董海川在武林乃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他熔道家、佛家、少林、峨眉等天下之武術於一爐,取其精華於一身,獨創了八卦拳,這八卦拳又稱八卦遊身連環掌,不論是拳法、掌法、腳法、步法等外功,還是金鍾罩、輕功、點穴、閉戶等內功,都另辟蹊蹺,獨樹一幟。要不,那麼多想刺殺慈禧、光緒皇帝的武林高手聞聽董海川的大名,皆望而卻步呢?因此,清朝末年,雖政治腐敗、民怨沸騰,宮廷內竟然沒有發生一件成功的刺殺案,這與董海川的八卦連環掌大有關係。董海川的規矩,每年兩次,大徒弟尹福代表眾徒弟進宮拜見董海川。第一次尹福帶宮寶田進宮,董海川見宮寶田體魄不凡、敏捷異常,坐起恭敬皆與眾不同,便打心眼裏喜歡他。把他招到麵前,握著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三遍,不由得脫口說:“難得,難得,難得呀。尹福呀,好生培養,將來定大有作為。”於是,尹福便遵照師父教誨,按照八卦拳譜一招一式、紮紮實實、手把手、一拳一腳的教習,再加上尹福的師兄弟極多,大家見宮寶田各種武術學得極快,便把自己數年來的獨創絕技悉數地教給他。幾年下來,宮寶田的武術竟與他的師傅們不相上下。五年後,董海川便招宮寶田入宮,按照衣缽弟子的傳授方法,關起門來,親自傳授八卦連環掌,將自己的平生所學盡數傳授給他。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宮寶田苦學苦練、日新月異。如此三年下來,宮寶田的武功已達到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極高境界。此時,外國強盜入侵中國,清廷衰落,百姓橫遭塗炭。董海川坐在赦封椅子上,讓宮寶田給他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說:“寶田呀,武藝你已學成,不日就要出徒。為師將八卦拳譜傳授給你,從今後,你便是為師的親傳衣缽弟子。你要牢記——武術要為國盡忠,為民造福;懲惡揚善,除暴安良。你要牢記武德,牢記自己是一個中國人,要為中華民族爭光!”宮寶田出徒了。先給親王府當護院,後經董海川推薦,被召入宮,誥封為五品警堂侍衛,專司侍衛光緒皇帝。宮寶田念念不忘青梅竹馬的尹梅。見了尹梅,很是靦腆、羞澀。而尹梅卻不然,抓住宮寶田的雙手,兩眼瞪著宮寶田,深情地久久不肯鬆手。全不顧尹升就在身邊。尹福見了,心想,孩子已經長大成人,二人青梅竹馬,自小情投意合,自己膝下無兒,何不招宮寶田為婿。便找董海川商量。董海川“哈哈哈……”大笑,爽快地說:“好事呀好事。”一拍桌子“好!就這麼定下來。”於是,由董海川出麵,將婚事定了下來,商定明年(辛醜年)娶親。3進入辛醜年,宮寶田積極準備結婚的一應用品。可是,八國聯軍入侵中國,清朝政權處在風雨飄搖中。這日,太監傳旨,讓宮寶田和尹升火速進見光緒皇帝。宮寶田隻得與尹梅戀戀不舍的分手。哪承想,這竟是兩人的最後訣別。入得宮來,光緒皇帝口諭:“八國聯軍進犯北京,朕即刻與太後乘輦西行。宮寶田、尹升小心隨駕侍衛,不得有誤。朕赦爾令牌一隻,路上一應侍衛事項均由你辦理。”宮寶田接過令牌一看,隻見上麵寫著“見官大一級”,不由得緊張異常。慈禧太後、光緒皇帝一應大臣,將北京城的眾多百姓撇下不管,急匆匆慌慌張張逃離了北京城。一路上,有了“見官大一級”的令牌,倒也走得很是順利。這日走到了一座山莊裏,安排好慈禧太後和光緒皇帝的住宿,宮寶田對尹升說:“兄弟,不知師父和尹梅怎樣了?八國聯軍攻進北京,依師父和尹梅的脾氣,豈能坐視不管?準得保護百姓,奮勇殺敵,眼下,不知吉凶如何,甚是掛懷。”“鬼子有槍有炮,打起來,凶多吉少。哎——師哥呀,你說咱倆撇了自家的親人,保護皇帝和太後,為的啥?師傅的師訓是練武為國為民。國家者,乃百姓是也。這、這、這……”尹升小聲地說。宮寶田趕緊捂住他的嘴,“別亂說,咱隻管侍衛好皇帝的安全,諸事不問。”當夜無話,第二天仍然繼續西行。這日走到了一高山山口處,正走著,突然,“當當當……”一陣鑼響,隻見從山口處,呼啦啦湧出了一彪人馬。為首的一位彪形大漢,騎著一匹棗紅大馬,猶如當年關二爺,手掂一把青龍偃月刀。又見窄窄的山口正中,均勻的擺著五塊大石墩子,每塊石墩子都有300多斤重。宮寶田知道,這石墩子有名堂,江湖上叫做“五獅攔路”,沒有絕世的功夫,是斷斷打不開此路的。隻見為首的土匪叫道:“我乃黑龍山鐵拳龍彪是也!老子占山為王,已有二十餘載,向來以武會友,搬走石獅子,老子讓路。搬不走,哼!留下吃飯的家夥來!”說罷,舞起大刀,“唰”的一聲,將一棵四拃粗的鬆樹攔腰斬斷。皇宮裏的人,哪見過如此情景,一個個嚇得直打哆嗦。宮寶田鎮定自若,說:“尹升兄弟,你好好侍衛好太後和皇帝,待我去將路挑開!”又策馬行到太後和皇帝麵前,稟告道:“請太後和皇帝放心,小小毛賊,不足掛齒,好對付。”說罷,策馬前行,行至龍彪馬前,跳下戰馬,摘下長槍,走到石墩子麵前。用槍指著眾土匪叫道:“龍彪小子聽好了,江湖上最講義氣,老子將石墩子挑開,爾等馬上給老子滾蛋,否則,定叫爾等屍骨無存!”再看那龍彪,撇著嘴角,隻是“嘿嘿嘿”的冷笑,一句話也不說。宮寶田運用內功,“兩龍分水”,腳下用力,手中運功,將槍尖戳入大石墩子下麵,虎嘯一般“啊——”的一聲大喊,“呼”的一聲響,將大石墩子挑出兩丈開外。眾土匪、宮廷裏的君臣太監,個個直驚得目瞪口呆。宮寶田又連連大喊三聲,瞬間將三個大石墩子亦挑出兩丈開外。隻剩下一個石墩子了,隻見宮寶田用槍指了指龍彪,大喊一聲“猛虎開道!!!”將正前方石獅子挑起,一個甩挑,“噗嗤”一聲巨響,將石墩子砸在了龍彪的馬右邊。砸起的泥土,濺了龍彪一身。龍彪哪見過如此場麵,直嚇得“啊呀”一聲,差點從馬上跌下來。江湖上的規矩,你攔路,我把道打開了,你就必須讓路。龍彪想:為匪二十多年,從未見過如此高手。於是,把手一擺,順勢在空中畫了一個弧。眾土匪“嗷嗷嗷……”叫著師傅,圍了上來。宮寶田不知何故,大驚失色。急忙中,見路邊一叢叢的山草,秸稈頗硬,急忙薅起一叢,兩手一掐,裁成數截,右手一揚,將滿把的山草秸稈甩了出去……須知,就在山草甩出之時,宮寶田“霹靂授力”,將內功授給了那根根草梗之上,那根根草梗,便成了把把匕首。就見那眾土匪呼啦啦倒下了一片。那根根草梗皆插在眾土匪的膝蓋骨上,宮寶田牢記不可枉殺無辜的師訓,用的內功少了一點,隻將人擊倒,並無大礙。龍彪急忙大叫道:“好漢請住手,我等並無歹意,見師父武藝高超,隻想拜你為師,請不要傷我弟兄。”原來是想拜師學徒。宮寶田喝道:“既是學徒,就聽為師一句話,為師今兒個有緊急事情要辦,統統給我退下!待來日我騰出空來,為師定將武藝傳授給爾等。”龍彪攤開雙手往兩側一擺,帶頭跪在地下。眾匪徒不敢怠慢,叫著師傅,恭恭敬敬跪在山口兩側。慈禧太後、光緒皇帝見此,趕緊放下窗簾。尹升照著馬屁股,“啪啪啪”就是數鞭,“咕嚕嚕……”馬車以最快的速度通過了山口。宮寶田這次護駕有功,回到北京,皇帝親賜一件黃袍馬褂和一塊免死金牌,並提升為三品赦封帶刀侍衛,以示獎勵。回到北京,尹福父女卻不知下落。再三打聽,方知,父女報國心切,見八國聯軍闖進北京,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滿北京城一片狼煙大火,百姓橫遭槍殺、**。滿街的屍體,燒塌的房屋,慘不忍睹。尹福父女為國為民、俠肝義膽,如何容忍八國強盜在北京城內胡作非為?於是,尹福振臂一呼,集合起眾徒弟,將闖進王府胡同的一胡同鬼子殺了個幹幹淨淨。正要逃出北京城,卻被趕來的鬼子堵住了胡同口,一陣陣的槍聲,尹福和徒弟們倒在了血泊中……宮寶田想找到屍體,可是哪裏找得到?隻得埋了兩座衣冠塚,燒上紙、點上香,叩頭大拜,哭倒在墳旁。回到家,苦思苦想,自己一身的絕世武功,卻連自己的至親至愛之人也保護不了;自己一腔熱血,滿想為國為民,盡忠為國,卻原來保的是拋棄百姓,隻顧自己逃命的朝廷!這黃馬褂、免死牌,要它何用!於是,佯裝有病寫了辭呈,讓尹升代為遞給總管,滿腔悲憤的回山東老家去了。十幾年來,尹升總算和宮寶田仍有書信來往。但是,今日接了張大帥的將令,尹升心裏直打小鼓,——能請得動宮寶田二次出山嗎?將令不可違,尹升喬裝打扮成一名雲遊道人,從北京城迤邐往山東煙台而來……4尹升找到宮寶田的門口,隻見一座小門樓,黑大門緊閉,門外的廈簷隻有三尺深,一丈寬,標準的當地老百姓的大門樓。拍了拍黑大門,沒有聲音。連著又拍了幾下,方才有人說:“誰呀?”一聽這聲音,尹升就知道是宮寶田。急忙大聲說:“師哥,俺是尹升。開門呀!”大門嘩啦一聲開了。宮寶田一看果然是尹升,大步跨出門踢打,緊緊的攥住尹升的雙手,激動地說:“師弟,你好嗎?師哥想死你了。快!快!屋裏坐。”進得屋來,隻見屋內陳設極其簡單。二人坐定,尹升開門見山,說:“師哥,不瞞你說。我今天是奉了上司的命令特的來請你的。張作霖大帥請你出山,做奉軍總教練兼做他的貼身保鏢。你看怎樣?”宮寶田聽罷,隻是給尹升斟茶,並不發一言。尹升感到很是尷尬,掃了掃全屋子,不見一人,遂問道:“師哥,嫂夫人怎麼不在家?”“尹梅陣亡,我曾經和尹梅發過誓言,今生隻娶尹梅,就是天仙女下凡,師哥也絕不動心。”尹升默然相對,竟無言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尹升見桌邊上放著一張請帖,翻過來一看,原來是濟南府山東總督來請宮寶田出山做總督保鏢。尹升見此,激動地說:“師哥,不要猶豫了。你有一身的本事,不為國為民出力,學這本事何用!?現今天下大亂,日本乃八國聯軍之首,做盡了壞事,罪惡滔天!現在又覬覦東北三省,他們要禍害大帥,若大帥真要被害,則東三省勢必淪為敵手。東北三省百姓,豈不落入水深火熱之中!今日護衛大帥,就是為東三省的百姓做事,也是為師父和尹梅報仇啊!這難道不是你一生做人的信條?難道不是董師爺的教誨嗎?再者,國家連年戰火,閻錫山、馮玉祥、吳佩孚、張作霖戰火不息,你能在家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嗎?張作霖雖說也是軍閥,土匪出身,但,現在他和日本人是針尖對麥芒,不管怎樣,他是和日本鬼子作對,他借你的武藝操練三軍求得生身安全,可是,你也巧借他的勢力來打日本人呀。你說,這不是兩全其美嗎?”一番感人肺腑的話說轉了宮寶田。他想:頭幾天,濟南府的請帖就到了,自己猶豫不決,看來,是無法在家消閑度日了;如濟南府的請帖不答應與他,勢必招來大禍。又仔細一想:尹升的話不無道理,他是自己的師弟,不相信他又相信誰呢?既然和八國聯軍的日本國沾邊,那就跟尹升去吧!想到此,不禁歎了一口長氣,說:“唉——生於亂世,休想過個安穩日子,師弟說得有道理,就從師弟之言,跟你上北京吧。”尹升拿出十根金條,放在桌子上,說:“師哥,大帥待人不薄,這是大帥給你的安家費。你且收下。”宮寶田勃然大怒,憤然道:“師弟,我是何人,你還不知道?這十根金條,難道比光緒皇帝的黃馬褂、免死牌值錢?我所以跟你投奉軍,你已說得明白,我不必贅述。有道是無功不受祿,受祿必有功。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請你收回,我一根也不要!”尹升知道他的脾氣,將金條收回,二人直奔北京而來。5張作霖聽得宮寶田來到了,高興得手舞足蹈,興衝衝親自迎出大門外,喊道:“媽巴子的,尹升還真行,真的把光緒皇帝的三品帶刀侍衛給老子請來了!哈哈哈……快快接風!”可是,待到見了宮寶田,攥住宮寶田的雙手,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見宮寶田身材矮小,瘦小的有點幹癟,兩手幹幹巴巴,心裏很不以為然。心想,如此矮矮的身架,豈能與虎背熊腰的日本人……想到此,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可是,再看宮寶田的兩隻眼睛,不禁打心裏抽出一陣陣的涼氣,隻見這雙眼睛,猶如深井泉水般的明澈、深邃、光亮,隻要看人,就像兩道電光,直刺人的心髒。張作霖不禁打了個寒戰。口中嘟嘟囔囔道:“媽巴子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海水不可鬥量啊!”宮寶田是何等聰明之人,這一切,他早已看得明明白白。他想,這張作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接風宴席上,張作霖就沒有了剛出大門時的那股熱情,隻顧自己大口飲酒,大口吃菜,全不顧光緒皇帝的帶刀三品侍衛宮寶田就在身邊。有時說句話,也是和自己的姨太太打情罵俏。宮寶田知道:張作霖是靠拉杆子當土匪一步步地由小到大起家的,這些人都有真本事。不拿出點兒真本事,他們豈能看得起你?想到這,起身答謝道:“大帥,蒙您錯愛,給我一個貧民百姓接風洗塵。宮寶田深表謝意。聞聽大帥曾經三槍擊落三根香頭,頃刻就收攏了500多人,轉眼的工夫,就轉敗為勝。如此虎膽神槍,寶田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今日趁著酒興,寶田想開開眼界,請教請教大帥的槍法,不知大帥肯賞臉否?”這是張作霖最高興的事情。那還是才拉杆子的時候,一天黑夜,與清軍打仗,打得很是慘烈,隻剩下了張作霖一個人。他跑啊跑啊,後麵追兵窮追不放,正在這時,前麵一條峽穀,隻有一個窄窄的入口小路,別無他路。一彪人馬威風凜凜的擋在了峽口正中,高叫道:“英雄,要過路,在下先領教領教一下槍法,否則,甭想從此路過!”說罷,燃起了三炷香頭。也是萬般出於無奈,張作霖想也沒想,瞄也沒瞄,喝道:“媽巴子的,看看老子的槍法!”“啪啪啪”連射三槍,可能是張作霖命中注定有當土匪頭子的命運,那三炷香齊刷刷的被打斷掉在地上。對方打心眼裏服氣了,帶頭的土匪高叫道:“願隨大哥牽馬縋蹬,弟兄們,跪迎大哥。”“撲啦啦”土匪跪到了一大片。張作霖高叫道:“弟兄們,跟著老子幹,老子保證不會虧待弟兄們。老子今天是誘敵深入,然後一舉殲滅。聽老子的將令,兵分兩路,埋伏在峽穀兩邊,官兵來了,老子的槍聲一響,大家便一齊向官兵開槍進攻。退後畏敵不前者,老子立馬槍斃!!”500多個土匪齊聲說:“一切聽從大當家的吩咐!”官兵衝進峽穀,不見了人影。正在狐疑,隻聽“啪啪啪、啪啪啪”六聲槍響,前麵的六名官兵被打倒在地。緊接著,山穀中槍聲大作,500多個土匪一齊開了火。工夫不大,官兵就被消滅了。就這樣,張作霖轉眼的工夫,就人強馬壯,儼然成了東北境內威震一方的土匪王。這是張作霖一生中最最輝煌的事情。天下不管何人,皆願聽頌揚之話,更何況土匪頭子張作霖呢?宮寶田這番話雖然不是正麵奉承,但卻說到了他的得意之處。一聽說要見識見識他的槍法,不由得心中大喜。遂說道:“媽巴子的,好樣的,明兒個,靶場上讓你瞧瞧。”“大帥,寶田聞聽您辦事從來都是快刀斬亂麻。何必明日?就在今晚,我當靶子,您看怎樣?”眾人大驚,雖說是大帥槍打香頭,玩雙槍比手中的筷子還要熟稔,可是,畢竟是人當靶子,萬一稍稍的那麼偏一點點,豈非沒了命啦!可再一想,宮寶田這話,可是實實在在的將了大帥一軍——我宮寶田不怕死,不知你大帥的槍法到底準也不準?張作霖猛地灌下一杯酒,“哈哈哈……”大笑。笑罷,抽出雙槍,在雙手中掂了掂,又讓雙槍在手上轉了兩個圈,斜睨著宮寶田:“媽巴子的,不要命啦?槍子可是沒長眼睛。”“槍子是沒長眼睛,可是大帥卻兩眼雪亮,手上有心哪。”張作霖愣住了。他萬沒想到不起眼的宮寶田竟然如此膽大俠義,如不出手,豈不讓天下人笑話?於是,舉槍厲聲喝道:“打你左肩!”“啪”的一槍打了過去。宮寶田站著動也沒動,隻是低了低左肩,將子彈躲過,從從容容的微笑著,竟然毫發未傷。媽巴子的,見鬼了!老子槍法可是天下第一啊,難道老了?心中發急,高喝道:“看槍,打你右肩!”“啪啪啪”竟然三槍連發打去。宮寶田仍然站著巋然沒動,微笑著低了低右肩,仍是毫發未傷。張作霖這下真的急了。是老子的槍法不準,還是這小子有啥鬼把戲?僅僅20步遠,老子竟然打不準,豈不讓天下人笑話!?人急聲變,顫聲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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