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嶽陽大婚的日子也終於到了。
崇禎六年五月二十日宜出行、嫁娶。
今天,無論是位於五裏寨的嶽家莊還是坐落於應州城裏的嶽府都是熱鬧非凡,許許多多的下人仆役開始在這兩個地方張燈結彩,尤其是位於應州城內的嶽府更是賓客如潮,但凡應州府有頭有臉的人今天幾乎都用到了嶽陽的府邸。
“誒呀……李老弟你也來了,幸會幸會!”
“林兄,好久不見了,進來可好啊?”
“誒呀,趙員外,咱們可是好久沒見了,待會可要多喝幾杯啊!”
嶽陽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站在大門口,逢人便堆起笑臉相迎,從中午到下午,他感覺今天自己已經把這輩子的笑容都在今天全部都釋放了出來。而作為從小陪著他長大的貼身書童順寶也暫時扔掉了防守官的差使老老實實的在一旁當起了貼身小廝這個老本行。
突然,一道人影在嶽陽麵前閃過,已經習慣城自然的嶽陽張口就道:“誒呀……吳……你們這些混蛋,趕緊滾進去,別在老子麵前晃悠!”
嶽陽沒好氣的對站在麵前的吳成楓踢了一腳,又看了一下,發現除了吳成楓外,胡老三、馮曉明等他手下十多名較比重要防守官、千總等軍官全都來了。
看到嶽陽笑得臉都抽筋的樣子,眾人全都大笑了起來。
“笑……笑個屁,趕緊給老子滾進去,老子還得接客呢!”咦……這話聽得咋那麼別扭呢?還沒等嶽陽緩過神來,周圍的笑聲更響亮了,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嶽陽的大喜日子,無論大夥怎麼跟他開玩笑他都不會生氣的,所以一個個笑得格外大聲。
看到臉色隱隱發青跡象的嶽陽,一旁的順寶趕緊連踢代打的將一群二愣子都趕進了院子裏。
看到這群家夥進了院子,嶽陽揉了揉已經有些抽筋的臉頰,靠在了門旁喘了口氣,對一旁的順寶招了招手:“你趕緊的給我倒杯水來,少爺的嗓子都快冒煙了!他娘的,今天這罪可是受大發了!”
順寶見狀趕緊跑到後麵的門房裏拿出了一個茶壺,不等順寶倒茶,嶽陽就搶過了茶壺對著壺嘴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大口,清涼的茶水終於讓嶽陽幾乎要開裂的喉嚨好受了不許多。
“啊……”嶽陽舒服的呻吟了一聲,他正想說話,一旁的順寶又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道:“少爺,前麵來了兩頂轎子,好像分別是八人藍呢大轎和四抬綠呢大轎呢。”
“嗯,還有這事?”一聽到這裏,嶽陽心中就是微微已經,在這年頭,轎子是不少人外出使用的交通工具,但是對於轎子的使用封建統治者還是有著嚴格的規定的。
八抬大轎意思就是指八個人抬的轎子,除了新娘子乘坐的花轎之外,在地方上隻有一省督撫級別的官員出行才能享受八人抬的轎子,這個規矩是不能隨便逾越的。
現在嶽陽一聽到竟然有八抬轎子到來,他的心中不由得吃了一驚趕緊看了過去。當嶽陽望過去後,立刻就看到一個為首的一台綠呢轎子落地,一名身穿藍色便服的官員走下了轎子。
“嘶……這老頭怎麼來了!”看到來人,嶽陽不禁嚇了一大跳!
吃了一驚的嶽陽趕緊一路小跑趕了過去走到來人跟躬身一拜帶著驚奇的語氣問道:“許大人,您怎麼來了?”
“哈哈……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老夫特地帶了一個朋友過來討杯喜酒喝,正宏你不會介意吧!”一股不大但卻帶著一股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來人正是從太原遠道而來的巡撫許鼎臣。
麵對這位省長兼省委書記的到來,嶽陽除了驚訝之外心中也不禁有些小小的緊張。
“哥記得沒有邀請這位大佬來啊,他怎麼就跑來了呢?難道是哥剛送了他兩萬兩銀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特地過來表示一番?”
看到嶽陽臉上驚訝的神情,許鼎臣笑了笑又說道:“正宏你別緊張,老夫說過,今日純粹是為了討杯喜酒而來的,沒有別的意思,你隻需將老夫當成一普通的客人即可。”
“信你才怪呢。”嶽陽心中嘀咕了一聲,一個跟你沒有多大交情的一省巡撫突然跑來參加自己這個六品芝麻官的婚禮,並信誓旦旦的說隻是來喝杯喜酒的,這樣的事情但凡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會相信啊。
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既然長官這樣說了,他也隻好強迫自己相信了。
許鼎臣看了看嶽陽,他也知道自己這番話可信度實在太低,暗暗苦笑一聲,對嶽陽繼續道:“還有,今天老夫還為你介紹一位貴客。他就是新任的山西鎮守中宮魏同和魏公公,正宏你還不趕緊見過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