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礙於米尼式火銃的長度問題,騎兵目前還沒有裝備這種火器,但不少夜不收們卻一眼就相中了這種火銃射程遠、威力大和精度高的特點,通過關係私下弄來了一些裝備。
“好了,都別說了,現在留下一個人放哨,其他人都吃點東西然後睡覺,我估摸著今晚韃子肯定不會安生的。”
“是!”
……
隨著夜幕的降臨,後金大營裏大營星星點點的都是燈火,而在嶽托的大帳裏也坐滿了後金的將領。
嶽托坐在中間的首座上閉著眼睛不語,羅洛渾和喀爾楚諢分別坐在嶽托的左右。羅洛渾眉頭緊皺,而喀爾楚諢則是黑著一張大餅臉。
其實不止是羅洛渾兩兄弟,此時眾人的神情都不怎麼好,今天的一戰讓他們都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從今天的這一仗中他們都感覺到對麵那支明軍的難纏和可怕,雖然這支明軍的訓練程度都不如從小就開始學廝殺的女真人相比,但他們卻利用手中的裝備很好的彌補了這點。
那一陣陣火炮的怒吼和排槍的轟鳴無一不在告訴他們,以往被他們所輕視的火器已經變成一種足以威脅到他們的致命的東西。
在以往和明軍的作戰中,雖然明軍也裝備了不少的火器,但明軍的火器在他們這些究竟戰陣的將領們看來不過是一種雞肋般的東西,射程短、威力小不說,而且還很容易炸膛,這也使得每當後金的將領提起火器時都用一種不屑的語氣來形容他們,可今天他們才知道,原來火器隻要是用好了是可以對他們形成致命打擊的。
沉默的氣氛在繼續,大帳內的氣氛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突然……嶽托說話了。
“怎麼,你們都害怕了?”
嶽托睜開了原本閉著的眼睛,露出了沉穩的表情露出了一絲堅毅的神情。
“虧你們還是女真勇士,隻是吃了一個小敗仗就失去了你們的鬥誌,不就是損失了幾個牛錄麼?不就是被燒了糧草麼,怕什麼?咱們鑲紅旗的主力尚存,咱們手中還有大批的漢人百姓,咱們還可以退回大同麼,這次咱們由於不知道對手的底細吃了個虧,沒關係……下次再打回來就是了!”
嶽托的聲音並不大,卻打著一股堅強的味道,而在座的眾人也都是究竟戰陣的沙場老將,剛才之所以失態隻是因為習慣了勝利的他們一時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失敗而已,如今在嶽托的鼓勵下,又慢慢的回複了信心。
一名甲喇章京一拍大腿大聲說道:“貝勒爺說的對,不就是死了一些勇士麼?不就是糧食被燒了麼?死了勇士咱們回去後再補上,糧食沒了咱們再去漢人那裏搶就是了。再說了,咱們雖然暫時吃了點虧,但勝敗乃兵家常事,打不過咱們就走嘛,難道那些懦弱的漢人還能攔得住咱們不成?”
“阿克敦說得對!”
“嗯,是這個麼理。咱們打不過不是還可以走嘛,咱們女真勇士要走誰能攔得住!”
“就是,不就是吃了點虧嘛,下次再找回來就是了。”
眾將們議論紛紛,原本沉悶的氣氛也開始活躍起來。
羅洛渾和喀爾楚諢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佩服的神情,自己的阿瑪真了不起,隻需輕輕的三言兩語就將眾將的情緒給調動了起來,僅憑這點自己兩個就遠遠不及。
這時,一名甲喇章京又問道:“貝勒大人,如今咱們的糧草隻夠再吃到明天了,撤軍已成必然。可對麵的明軍肯定不會讓咱們黯然退兵的,咱們應該怎樣撤回大同呢呢?”
“是啊,那些明軍肯定不會就這麼看著咱們大搖大擺的撤回大同的,況且咱們還有那麼多的累贅,如何撤退還真是個問題。”
一說到實際的撤退問題,眾人又議論紛紛起來……但是依然有不少人用新任的眼光看向了嶽托,在他們看來這種事對於嶽托來說隻是個小問題而已。
看著眾人望向自己的眼光,嶽托微微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一股從容自信的笑容傲然道:“雖然今天咱們吃了虧,但我嶽托若想走的話還沒有人能攔得住。傳令全軍,準備埋鍋造飯,全軍飽餐一頓,今天夜裏二更時分起營拔寨回大同跟大汗會和,另外再給散落在各處的人馬下令,不許戀戰,一起返回大同府。”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