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陽從總督府出來的時候,陳大誌趕緊迎了上去有些焦急的問道:“大人,剛才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小人看到有不少軍門出來時都在議論您呢?”
“沒什麼,隻是和一個討厭的家夥吵了一架,並把他罵了一頓而已。”嶽陽很是輕鬆的說。
陳大誌眉毛一跳,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不知您罵誰了?”
不是陳大誌膽小,也不是他怕死,而是他很清楚這裏是大同府。雖然他的老板在山西北路可以橫著走,但在這裏卻不行。這裏是盧象升的地盤,那些文官什麼的就不說了,就剛才出來的那些將官,光是陳大誌看見的就有五名總兵,七八名副總兵、十多名副將參將和數十名遊擊,隨便拎出一個來都不是他這個小小的親兵隊長能惹得起的。
月牙膏毫不在意的說:“沒什麼,我隻是把宣府巡按禦史陳新甲給罵了,剛才你沒看到他灰溜溜的出來嗎?”
“什麼?您把巡按禦史給罵了?”陳大誌隻覺得心跳猛的加快了幾分,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起來。
嶽陽斜眼看了一下自家的親兵隊長不屑的說道:“看你那熊樣,老子都不怕你就怕成那個樣子,以後別跟人家說是我帶出來的人。不就是一個巡按禦史嘛,罵就罵了,他能奈我何?”
陳大誌不敢頂嘴,隻好在心裏暗暗腹誹道:巡按禦史也是能隨便罵的嗎?人家可是正三品的文官啊,若是掄起份量比起正二品的總兵都要大。
“好了,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看到陳大誌的樣子嶽陽暗暗搖了搖頭,原來選了陳大誌當自己的親兵隊長就是看重了他的穩重,可現在看來,這家夥穩重卻是過了頭,做事畏首畏尾,看來還需要曆練啊。
陳大誌並不清楚,隻是因為一件不經意的小事,自家老板就給自己定了性。此時的他還在為嶽陽得罪了大同府這麼一位重量級人物而有些發愁。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咱們得馬上回去了。”嶽陽拍了拍陳大誌的肩膀,走到了自己的坐騎旁,隨手接過另一名親兵遞過來的馬鞭一踩馬鐙翻身上了馬,熟練的一夾馬肚子,便很快朝著客棧的方向跑去……
崇禎八年二月十六日,一路風塵的嶽陽匆匆趕回了渾源州。一回到渾源州他便將眾將召集了起來。
此時大堂上眾將雲集,就連已經升任了應州府守備的順寶也趕了過來,原本此事是沒他什麼事的,但這家夥一聽說可能有仗要打,便急匆匆的連續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到了渾源州。
嶽陽環視了一下堂下中將,順寶、胡老三、吳成楓、馮曉明、楚狄、海樓以及新投靠他的武清、陳智等人都到齊了。
嶽陽輕咳了一下說道:“諸位,本官幾日前接到督臣手劄,督臣命我等在十日內率兵出關,協助察哈爾部落抵禦女真韃子。現在,我命令!”
“嘩啦!”
所有人都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滿大廳的鐵甲碰撞聲,眾人都直盯盯的望著嶽陽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看著下麵眾將那興奮的神情,嶽陽心裏暗暗點了點頭,能否聞戰而喜是衡量一支軍隊是否善戰的一個重要標準。別看後世有些人總是吹噓什麼文明之師威武之師是多麼多麼的厲害,在嶽陽看來那都是屁話,軍隊是幹嘛的?軍隊是來打仗用來殺人的,在同等裝備和條件下,一支總是把文明掛在嘴邊的軍隊能打贏另一支凶殘的軍隊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是以嶽陽從來就不要求自己麾下的軍隊要有多文明,除了不能禍害大明的百姓,不能違反軍紀外,其他時間你和同伴打打架,較較勁是可以允許的,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保證軍隊的戰鬥力,現在看到眾將的神情一個個都那麼興奮,他就覺得自己這幾年來的苦心沒有白費。
看著在下麵站得筆挺的眾將官,嶽陽深吸了口氣,對眾人大聲說道:“此次出兵關外,由於路途遙遠,一路上大軍補給困難,因此咱們要帶上盡可能多的糧草。陳智!”
“卑職在!”
陳智一聽到嶽陽第一個就點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禁大感榮耀,立刻站了出來將聽著胸膛大聲回應。
嶽陽看著陳智道:“陳智,你雖然來此的時間不長,但本官對你的才智也有所了解。此番出征便由你負責調集糧草,務必要確保大軍作戰所需!”
陳智沉吟了一下後問道:“不知將軍此行需要帶多少兵馬,馬步幾何?作戰時間大約多久?”
看到陳智並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先詢問自己部隊人數、所帶兵種和出兵人數等詳細問題,嶽陽暗暗點了點頭。這是個謹慎的人,也是一名讚畫所必須具備的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