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嶽陽還是去赴宴了,畢竟如今的察哈爾部落早已今非昔比,叫上陳大誌帶上幾百個親兵,量那娜木鍾也搞不出什麼花樣來。
嶽陽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但是當他在一名中年女仆的指引下帶著陳大誌和數百名親兵來到赴宴的地方時,嶽陽愣住了。
察哈爾部落的聚集地是圍繞著一個湖泊的平原,七八萬人聚集在一起的規模自然不小。尤其是以湖泊旁的帳篷最多,部落裏的幾位福晉和貴人就住在那裏,但是嶽陽被帶來的地方卻距離湖泊足有三四裏遠。
赴宴的地方既不是寬敞的大帳也不是露天的草地,更沒有喧囂的人群,他看到的隻是一個非常僻靜的地方和一頂小小的帳篷。
“這裏就是你們大福晉請我赴宴的地方?”嶽陽有些不相信的對帶路的女仆問道。
“是的,尊敬的將軍大人,我們的大福晉就在裏麵等候大人。”這名中年女仆低著頭小聲的對嶽陽說,隻是她在說話的時候還偷偷打量了一下嶽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嶽陽自然沒有這個閑心去觀察一名女仆的心理活動和臉色,此時的他被這種怪異的舉動給弄得有些懵了,這個娜木鍾到底在搞什麼鬼?
此時呈現在嶽陽麵前的這頂小帳篷充其量隻有七八平米,裏麵能放張床就和桌子就不錯了,這裏是請客吃飯的地方嗎?
“嶽大人,大福晉已經在裏麵恭候多時,裏麵請!”中年女仆又在一旁補充了一句。
“嘿……”嶽陽有些好奇的打量了這名膚色黝黑相貌普通的女仆一眼,這名女仆穿著蒙古人長劍的羊皮襖短衫,腳上套著一雙粗糙的羊皮靴,看起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但嶽陽總覺得她的臉上隱隱透著一股不愉之色。
嶽陽心裏雖然覺得奇怪,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沉吟一會,朝身後的陳大誌使了個眼色。陳大誌會意,把手一揮,立刻就帶著親兵們把小帳篷團團圍了起來,甚至還有數十名騎兵飛奔上馬在一裏地外警戒。
麵對陳大誌等人如臨大敵般的舉動,這名中年女仆並沒有阻止,隻是淡淡的看著他們。
麵對這名女仆鄙夷的目光,嶽陽並沒有在意。跟小命比起來其他東西都不重要。
嶽陽抓緊了腰間彎刀的刀柄,深吸了口氣後推開了門簾走進了帳篷,沒有他想象的歡迎場景,也沒有什麼突然衝出來的刀斧手,一切想象中對他不利的東西都沒有。
帳篷裏有的隻是一戰稍微顯得昏暗的油燈,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幾碟小菜和一個酒壺、兩雙筷子和兩個酒杯,以及在桌邊坐著的一個人。
桌邊坐著的這個人嶽陽自然是認識的,她就是此次邀請嶽陽過來赴宴的林丹汗的遺孀,多羅大福晉囊囊太後娜木鍾。
現在的娜木鍾和今天上午又是不同,此時的她換上了一身輕柔的湖綠色的紗裙,頭上梳了一頭蒙古人特有的小辮子,就這麼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嶽陽,秀美的鵝蛋臉在燈光下閃耀著一絲淡淡的光暈,整個人是那麼的挺秀婀娜,素淡有神,更添了幾分傾倒眾生的風韻。
看到嶽陽呆立在一旁,娜木鍾卻是先說話了,隻見她輕輕一笑,提起酒壺給酒杯倒上了酒柔聲說道:“嶽將軍,你們漢人有句古話,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都進來了為何不坐下來呢?”
“大福晉,你這是?”看到這麼一副場景,反倒是嶽陽有些不淡定了,呆呆的看了娜木鍾一會後才遲疑的問了一句。
娜木鍾伸出手指了指桌子前麵示意嶽陽坐下,這才淡淡的說道:“怎麼?嶽將軍難道在怕我這個弱女子嗎?”
“怕你……開什麼玩笑。”嶽陽不禁失聲笑了笑,自己也太過小心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自己適才確實太多多疑了,如今的自己代表的可是大明朝,她也不會天真的以為隻要對付了自己就能逼迫明朝就範吧。
想到這裏,嶽陽很是老實不客氣的在她的麵前坐了下來。
嶽陽剛坐下來,娜木鍾端起了酒杯柔聲道:“將軍,請飲滿此杯。”
“好!”嶽陽顯得很豪爽,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將軍好酒量。”娜木鍾讚了一聲又將杯子倒滿,“將軍,請!”
兩人是酒到杯幹,一連喝了三杯酒這才停了下來。
這酒的酒勁不小,嶽陽認得出來這應該是中原地區專門賣給草原那種燒刀子酒,這種酒性子烈,也很容易上頭,不過卻很受草原牧民的喜愛。嶽陽三杯酒下肚後就感到一股淡淡的酒意湧上了頭,他放下酒杯後看到娜木鍾提起酒壺還要給自己斟酒,便做了個製止的手勢,似笑非笑的對娜木鍾道:“多羅大福晉,您今晚請我過來總不會是隻是請我喝酒的吧?如果您有什麼事就說罷,趁著我現在還沒喝多,趕緊說出來,否則待會我喝高了之後可不敢保證還有精神聽清楚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