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話我們要開槍殺人了!”
這句話就象一記鐵錘重重的砸在了那名官員的心口,他不可置信的指著吳成楓顫聲道:“你……你在說什麼?你竟敢當著本官的麵殺人!你知不知道本官是是誰?”
吳成楓不屑的看了對方一眼搖搖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且這跟我們殺人也沒關係!”
“放肆!”
一聲從心窩子吼出來的怒吼終於從這名中年官員的嘴裏喊了出來:“本官乃兵部尚書楊嗣昌,如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本官倒是要看看誰敢當著本官的麵殺人!”
“是嗎?”吳成楓冷笑一聲,他一轉身看了看旁邊一名百總,重重的一點頭。這名百戶會意,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隻見他抽出了腰間的長刀斜指著前方的大門,嘴裏大喝了一聲:“第一隊聽令,開火!”
“砰砰砰砰……”
陣陣白色的硝煙伴隨著炒豆子般的清脆槍聲立即響起,緊接著就是陣陣淒厲的慘呼聲,當硝煙散去後,那些原本站在擋在門後便企圖阻止軍士進入的家丁們猶如被狗啃過似地少了一大塊,十多名家丁已經倒在了血泊裏,七八名家丁當場死亡,剩下幾個沒死的也躺在地上不住大聲的哀嚎著,剩下的人先是呆滯了一會,隨後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官兵殺人啦,快跑啊!”
隨著這聲大喊,剩下的二十多名家丁全都哭喊著朝後麵散開四處逃竄,很快原本被堵得嚴嚴實實的大門豁然敞開。緊接著那名百總把手一會,數百名軍士手持米尼式火銃緊跟著那些家丁們的腳步追了過去,他們的任務是爭分奪秒的找到這座府邸的銀庫和糧倉,然後趕緊將它們全部打包裝車運送出北京城。
這一切的事情都做得是那麼的自然和熟練,卻是將楊嗣昌和他身後的十多名官兵看得目瞪口呆。
此時的楊嗣昌已經想不出什麼詞語來形容眼前的情形了,他隻能用顫抖的手指著吳成楓罵道:“反了……反了……來人,將這些亂臣賊子全部拿下!”
“來人,將他們通通拿下!”
楊嗣昌一連喊了兩聲,卻無人應答,他扭頭一看,看到後麵十多名官兵正在象看傻子一般看著他,他這才想起,對方可是有上千名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軍士,自己這十多名士卒真要和人家打起來人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自己淹死。
楊嗣昌的頓時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自己平日裏自詡為機智過人,又是一名在官場上打滾了數十年的老油條,竟然連眼前的形式都看不清楚。說出去真是要讓人笑死。
不過正所謂輸人不輸陣,楊嗣昌雖然知道他眼下阻止不了吳成楓,但還是沉著臉道:“本官不知道你拿來的底氣竟敢如此大膽,公然掠奪他人財物,但本官可以告訴你,這事沒完,朝廷不會坐視不理的!一旦皇上追究起來,砍頭都是輕的,搞不好就要被滅九族,你可要想好了!”楊嗣昌在話裏公然威脅起吳成楓來。
吳成楓從鼻孔裏哧的一聲,淡淡的說道:“這就不勞大人費心了,卑職也是奉了聖旨來征集糧餉。而且這些富商一個個在府中囤積了大批的糧食和銀兩,準備趁著韃子圍京隻之時趁機再行漲價,這樣隻會囤積居奇發國難財的奸商就應該好好教訓一頓,況且,卑職也是奉了聖旨籌糧,難道這也有錯嗎?”
“你……你……”
楊嗣昌氣得一下說不出話來,他這個堂堂大明的兵部尚書跟這個丘八講話竟然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皇上給你們的旨意確實是籌糧,可沒讓你們胡亂殺人啊,難道你不知道人命關天嗎?要知道在大明就連處死一名普通的犯人也得經過皇帝批準,誰給你們的權利胡亂殺人的?不過楊嗣昌雖然氣得吹胡子瞪眼,但他也知道,別看他貴為兵部尚書,但這些粗魯的丘八可不會買他的仗,畢竟雙方的地位懸殊太大,也隔得太遠,自己若是太過計較隻會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楊嗣昌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對吳成楓喝道:“老夫不與你計較,嶽陽呢,趕緊把他叫來,老夫要找他說話!”
吳成楓懶洋洋的說道:“不好意思楊大人,嶽大人領著人馬去拐子胡同籌糧去了!”
“這些人竟然還兵分兩路了?”楊嗣昌隻覺得頭都要大了,此時的他也顧不上多說話了,趕緊轉身跳上了轎子,大聲喝令轎夫朝著拐子胡同飛奔而去。
等到楊嗣昌走後,吳成楓也趕緊對旁邊的一名百總下令:“這裏不能多呆了,你們趕緊帶著兄弟們找到這戶富商的銀庫和糧倉,趕緊搬東西然後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