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單膝跪在麵前的嶽陽,朱由檢麵色很是複雜,眼中流露著一股陰晴不定的味道,此刻他很想叫人把這家夥拖出去砍了,可話到嘴邊卻有咽了回去,因為他承受不起失敗的後果。
而站在他旁邊的周皇後卻不一樣了,從未直接感受過這廝混賬之處的她確實覺得眼前這位年輕的侯爺雖然長得離儒雅俊俏差了點,但至少也算是五官端正,而且周身還透著一股常人所沒有的堅毅果敢的氣息。況且周皇後在入宮之前那也是貧寒人家出身,為了補貼家用甚至還在大街上擺過地攤,對於看人自有她的一套標準,嶽陽這樣的男人在她看來才屬於穩重可靠,能給女人安全感的人。再聯想到自己丈夫有意將女兒嫁給眼前這個人,她看嶽陽時的目光中不免就帶有丈母娘看女婿的神色。
看著單膝跪在麵前的嶽陽,朱由檢卻遲遲沒有下令讓他平身,所以嶽陽並不能站起來隻能這麼跪在地上,隻是嶽陽可不是有耐心的人,正當他想要不管不顧站起來的時候,一旁的周皇後卻替他解了圍,“這位一定就是為國立下滔天之功的忠勇侯吧,快快請起。”
嶽陽很是幹脆的站了起來,絲毫沒有理會一旁正板著一張死人臉的朱由檢,躬身對周皇後道:“謝皇後娘娘。”
“不必客氣,本宮雖處深宮但也素聞忠勇侯不僅用兵如神而且還生財有道,可謂是雙全,讓本宮不得不佩服啊!”周皇後一邊說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還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嶽陽,“隻是本宮沒原以為殺得韃子聞風喪膽的忠勇侯看起來卻跟本侯預想的不大一樣呢。”
“不一樣?”嶽陽聳了聳肩膀詼諧的說道:“皇後娘娘以為微臣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您莫不會以為微臣是那種身高二丈,手裏拿著兩把門板似的大斧,雙目如銅鈴般的那種人吧。”
聽嶽陽說的有趣,周皇後不禁露出了笑容,嶽陽接著恭維道:“其實要說不一樣皇後娘娘才是跟微臣想的不一樣呢,微臣進宮以前並未目睹過娘娘天顏,可如今一見才知道古語所說之沉魚落雁羞花閉月之言就是為娘娘這般天仙似的人而說的。”
“咯咯……咯咯……”
想那周皇後長這麼大哪裏聽到過別人這麼恭維過自己,即便是她嫁入宮中後,從小接受皇家教育朱由檢更不會用這種肉麻的話來誇獎她了,如今竟然有人當著自己丈夫和眾多太監宮女的麵如此讚美自己,這讓她有一種喜不自勝的感覺,靠在朱由檢的身邊不禁笑得花枝亂顫。而一旁的宮女和太監卻用一種如看天人般的表情看著嶽陽,當著皇帝老子的麵大拍皇後娘娘的馬屁,這位忠勇侯也是大明建國數百年來第一人了。
而朱由檢的死人臉卻黑得幾乎可以跟包公姘美了,這個嶽陽實在是太不要臉了,竟然當著他的麵這麼死命的拍皇後的馬屁,而對站在一旁的皇帝卻恍若未見,這是赤裸裸的無視麼?而更讓他無語的是他還不能發火,難不成你說他說的不對麼?還是說自己媳婦不漂亮?想到這裏,朱由檢就覺得一口悶氣堵在嗓子眼,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實在是太難受了。
看到一旁的朱由檢那猶如吃了翔般的表情,嶽陽心中卻是痛快不已,讓你丫的再在哥們麵前端架子,老子縱然不能罵你但也要惡心惡心你。
最後還是周皇後發覺自己丈夫表情不對勁,她率先止住了笑聲對嶽陽點了點頭,忍住了笑說道:“忠勇侯,今日皇上和本宮之所以聯袂見你是有些事要和你商量的,至於是什麼事還是讓皇上跟你說吧。”
“有事跟我商議?”嶽陽不禁一愣,我和你老公剛剛不是才在早朝上見過嗎,有什麼事不能在早朝上說,怎麼把我叫到後宮來了,還兩公母一起來見我,難不成是有私事找我不成?
嶽陽這番無心之言還真是讓他猜著了,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吃了一驚。隻見周皇後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自家丈夫,朱由檢這才深吸了口氣用一種很不情願的語氣道:“嶽愛卿,此番朕喚你進宮是有要事與你商議,隻是如今天色已至正午,愛卿先陪朕用膳吧。”
最為一個臣子,能陪皇帝老子吃飯那可是一種莫大的榮耀,更何況今天這頓飯可是有皇後陪同已經稱得上是家宴了,一般人要是聽到這個消息估計得激動得哭出聲吧,可對於嶽陽來說也就是那樣了。是以他隻是對朱由檢做了個揖平靜的說道:“臣遵旨。”
不知為什麼看到嶽陽那不悲不喜的樣子,朱由檢的心裏就是一陣煩躁,明明恨不得將這可惡的混蛋拖出去砍了,可卻又不能這麼做,人家的數萬大軍還在城門口那呆著呢,一旦這麼做了很可能老朱家幾百年來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跟在朱由檢和周皇後兩人身後嶽陽進了坤寧宮,由於朱由檢走路的速度還挺快,嶽陽也沒有時間打量周圍的景致,就這麼跟進了宮殿裏。和一般人想象的雕龍砌鳳富麗堂皇不同,坤寧宮雖然外表看上去很是莊嚴肅穆,但裏麵的裝飾也不是太過奢華。可盡管如此,但一股古色古香的韻味還是忍不住的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