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中年人的囂張,這名軍士臉上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笑容,他用手撥開了中年人的手指淡淡的說道:“我還真不信了,你可以試試看,我倒想瞧瞧誰還能讓我回家吃自己,還有不要用手指著我,這次我就不計較了,但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看到這名軍士眼中那一抹一閃而逝的不屑眼神,自己中年人不禁大怒,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除了家主以外的人敢用這種眼神看自己了,如今自己竟然又看到了,而且還是在一名在他認為是下賤的軍戶身上看到,這更讓他感到了一種由衷的憤怒。
他重新抬起了手指向了為首的軍士嚴重露出一絲猙獰的目光並低聲喝道:“小子,你死定了,我發誓無論隻要你還在山東一日我不將你弄得家破人亡我就不姓莫……啊……”
中年人話音剛落,原本猙獰的話語卻突然變成了痛苦的慘呼,隨即便看到他指向軍士的食指被這名軍士牢牢的抓在手中,並且被扭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他似乎都能聽到食指因為變形而傳來的細微的哢哢聲。
十指連心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指頭被扭成另一種形狀後中年人原本凶狠的表情立刻在瞬間變成了無比痛苦的表情,變化速度之快堪比四川的變臉。
“啊……你……放手……快放手啊……”在苦大的痛苦下,中年人的膝蓋一軟,整個人情不自禁的跪了下來。
而看到這名中年熱呢吃了虧,原本在後麵看熱鬧的商隊夥計和一些護衛趕緊湧了上來,不少人甚至要上前嘴裏還罵罵咧咧的想要對這名軍士不客氣。可他們忘了這名軍士是什麼人,他們是軍隊,是一個整體,現在有人想要對他們的袍澤不利,原本站在那名軍士後麵純粹是看熱鬧的士兵們立刻摘下了肩膀上的火銃對準了他們,這些閃著寒光的刺刀立刻就讓原本躍躍欲試的護衛們傻了眼。看著麵色不善的軍士們,這些護衛們隻能一步步的向後退。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中年熱,原本麵容憨笑的軍士慢慢的低下了頭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中年人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我會不會回家吃自己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你若是再不接受我們的審查包敢保證你這根指頭依舊就別想用了,你明白嗎?”
“你……”中年人大怒,原本正向發作,但食指上繼續傳來的巨大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屈服在這名軍士的淫威裏,他隻能帶著哭腔連勝說:“好……我們接受審查,你們檢查吧!”
看著臉龐因為疼痛而變形的中年男子,軍士輕哼了一聲這才對身邊的士兵們喊道:“兄弟們,過去好好的搜查!”
“是!”
十多名軍士立刻上前搜查了起來,這是一隊擁有上百輛大車的商隊,軍士們足足搜查了好一會才將這些貨物清點完畢,而後又有一名留著山羊胡的商賈模樣的人估計了這些貨物的價值,最後才將一張清單遞給了為首的那名軍士。
這名軍士看了看手中的清單似笑非笑的著對那名中年人說道:“你們這些貨物可是有不少好東西啊,足足價值六千多兩銀子,按照規矩你們要繳納二百兩銀子,現在請到城門口那將銀子繳一下吧。”
中年人又是心疼又是惱怒,但在刺刀的威脅下他卻沒有絲毫的法子,隻能無奈而又不甘的交出了銀子。隻是他在離去時看著那名軍士的眼光帶著一絲莫名的怨毒……
“啪……啪……”
連續的耳光聲在一座幽深的後院中響起,那名今日在城門口被攔住交了二百兩銀子的中年男子正垂著頭站在院子裏,任由一名年輕男子打他的耳光。這名男子一邊打還一邊罵道:“你這混蛋……蠢貨……我們莫家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廢物,竟然讓人在城門口把貨給攔住了,還乖乖的交了稅,你怎麼不去死!”
年輕的男子一邊罵一邊繼續扇者耳光,中年男子的臉已經被打腫了,但依舊不敢動彈半分,乖乖的站在原地挨打。看到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年輕男子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又想打他,但卻被一個蒼老而充滿了威嚴的聲音給喝止住了。
“景琪……夠了……不要打了!”
一直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不做聲的一名老人說話了,這名老人年約六旬,頜下留著一縷短須,消瘦的臉上滿是威嚴。隻見他將手一擺,沉聲道:“景琪……你讓開,莫福你過來!”
老人的聲音並不大,但聽在那名叫做莫福的中年人耳中卻讓他覺得手足有些發冷,莫福先前走了兩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聲道:“老爺……這次是小人無能給您老丟臉了,您責罰小人吧!”
這名老人閉上眼睛沉吟了半響才說道:“莫福,你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一一說出來,不許有半點遺漏。”
“是!”
莫福戰戰兢兢的將今天在城門口發生的事原原本本沒有半點隱瞞的說了出來,在他說話的時候老人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眼睛微閉沉默不語,直到莫福說完後他依舊沉吟不語,過了一會才用蒼老的聲音說道:“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實在是那位新來的侯爺太囂張了,看來有必要讓他見識一下咱們的厲害了,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