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聽到這裏,嶽陽要是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就白混了。他長吸了口氣轉頭對崇禎冷笑道:“既然如此,皇上喊微臣前來有何事?此事朝廷都沒轍,微臣又有什麼法子?”
“這……”崇禎也有些傻眼了,這種事他還真沒法開口。
最後還是李待問輕咳了一聲道:“皇上和眾位大臣的意思是想問問,山西和山東還有沒有糧食,能否再調撥一批到四川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嗬嗬……”
李待問這話一出嶽陽頓時就被氣樂了,他對著李待問似笑非笑道:“調撥一批,一批是多少?”
李待問沒有察覺到嶽陽話裏的語氣,趕緊說道:“不是很多,隻要三十萬兩銀子和四十萬擔糧食就足矣!”
“哈哈哈……”嶽陽再也忍不住當場就大笑了起來。
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嶽陽,崇禎皺起了眉頭李待問則是麵露尷尬之色,另有幾名大臣臉上卻露出一絲怒色。
陳演當場就不悅的說道:“嶽侯爺,陛下與眾大臣在此議事,你卻如此放聲大笑是何道理?”
停止了笑聲的嶽陽看著陳演,神情中帶著一股濃濃的嘲諷,“陳大人,本侯長得就真的那麼象傻子嗎?還是你自己就是個傻子?”
沒等陳演回答,嶽陽又繼續道:“地方官府的那些貓膩大夥都清楚,再者說了,讓山西給朝廷調撥銀子,用什麼名義調?今年的賦稅山西山東已經交齊了,且每年都有那麼多流民湧入山西,山西官府自己都忙不過來,如何還有餘力再調撥銀兩?再者說了,若掄起富裕的話當屬江南為最,為什麼陳大人不從江南調撥銀子和糧食呢?”
嶽陽的話讓陳演啞口無言,其實眾位大臣的心思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們這是把嶽陽當成冤大頭來宰了,當今的大明若說最有錢的人是誰嶽陽說自己是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如此多的財富不知惹得多少人犯了紅眼病,但嶽陽的強勢和狠辣人們也是知道的,誰也沒膽子敢把手伸進他的口袋,可若是以朝廷的名義打打他的秋風卻是很多人樂意做的。這玩意從古至今都一樣,用一句以國家的名義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可嶽陽又豈是好易與的人,他對崇禎正色道:“皇上,其實這兩年朝廷沒有了遼餉的拖累,李自成、張獻忠之輩又已經被剿滅,朝廷的用度開支也是大幅減少,但隨之而來的是各地官府的貪墨也是有增無減。
一百萬兩銀子和七十萬擔糧食啊,河南、陝西、湖北三地拿了之後竟然還朝朝廷伸手,他們這是不朝廷當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聚寶盆嗎?微臣可以斷言,若是朝廷再繼續縱容他們,您就是給他們一千萬兩銀子他們還是不會滿足的,是以臣以為此事絕不能輕易了解,是時候徹查一下了!”
嶽陽話裏透著一股股殺氣騰騰的味道,聽得所有人心中不禁一顫。
嶽陽繼續對崇禎道:“陛下,臣時常聽聞朝廷若是對地方下撥賑災銀兩,京城的官員一般都是減掉兩成後才下發地方,到了州府後地方又按例刮掉兩成隨後縣裏又刮掉兩成,到了百姓手中若能剩下四成已經算是地方官員們有良心了。更有甚者朝廷下撥的賑災銀兩到了地方後百姓不但沒分到一兩銀子,地方官府還要繼續搜刮地皮,試問如此一來即便朝廷下撥再多的賑災銀兩又有何用?此風若不得到嚴懲我大明江山遲早毀在那些蛀蟲手裏!”
聽到這裏,大殿裏的官員們神情都變得難看起來,嶽陽這一番話無異於將這個傷疤揭開,把所有問題都擺了出來,這讓習慣了和光同塵的他們很是難受。
聽到這裏崇禎的臉也黑了起來,對於地方官員貪腐的他作為皇帝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可這些年來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如何抵禦外地和剿滅流寇上了,對於官員貪墨的事情一直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也認為是時候處理這種事情了。
良久崇禎這才睜開了眼睛咬著牙道:“嶽愛卿,你有何良策?”
嶽陽一字一句的說道:“臣以為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徹查。從京官開始查,一直查到地方,該殺的殺該抄家的抄家,最後再專門成立一個直屬於皇上的部門專門負責此種事,這個部門咱們姑且可以稱之為廉政公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