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在遂寧公府上譏笑她連糕點都不會做,錦雲想到這裏,心裏閃過一絲了然,怕就是因為她不會做糕點,今兒特地做了糕點上來,好奚落她的吧,隻是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糕點沒能呈上來,倒是自己先被燙傷了。
錦雲直勾勾的看著蘇錦惜,想看看她空口說白話會不會臉紅,蘇錦惜卻是麵不改色,仿佛她說的就是事實,不過,糕點做給錦雲吃的確是事實,隻是目的不是姐妹情深罷了,
老太太眉頭輕皺了下,擺擺手道,“有那份心就好了,也得量力而行才是,太醫瞧了,怎麼說的?”
蘇錦惜輕搖了下頭,“四妹妹臉上都起了水泡,手也腫了,太醫不敢打包票說一定能治好,除非,除非有雪痕膏。”
老太太端茶的手滯住,眉頭隴緊,雪痕膏是貢品,除了皇上,就隻有太後有了,老太太依然端起茶盞,外麵丫鬟進來道,“二姑奶奶,四姑娘想見您。”
錦雲一鄂,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真想說不想去,可是蘇錦惜說的那話,任是誰都聽得出來,蘇錦容是因為她才受的傷,她要是不去或是遲疑了,隻怕要受人數落了,錦雲暗聳了下肩膀,就知道這門不是那麼好回的,錦雲望著老太太,“我也想著去探望下四妹妹,那我就去了。”
老太太點點頭,錦雲便隨著丫鬟去了蘇錦容住的院子,錦雲進院子沒十幾步,就見個丫鬟親自送個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出門,很顯然,這就是那個說要雪痕膏的太醫。
錦雲心有些忐忑,不知道蘇錦容臉傷成什麼模樣了,要是真那麼慘到要雪痕膏,不得在心裏記恨死她,雖然她不認為她把臉傷了關她什麼事,可她畢竟跟蘇錦容幾個姐妹住了十幾年,性情都了然著,遷怒這事,她們又不是第一回幹了,這一回關乎到她的臉,就更嚴重了。
錦雲邁步進去,在屏風處就聽見屋子裏嚎叫聲,“娘,我臉疼,要真毀容了怎麼辦,我寧願死也不要臉上有疤痕!”
大夫人抓著蘇錦容的手,輕聲道,“別碰臉,娘不會讓你有事的。”
再然後,就聽到有丫鬟稟告的聲音,“大夫人,二姑奶奶來了。”
錦雲走近,就瞧見大夫人望著蘇錦容的手鬆了,轉而看著錦雲,還有蘇錦容也從側過臉來望著她,錦雲睜大了眼睛,狠狠的眨巴了兩下,懷疑自己又得近視了,燙傷到必須要雪痕膏才能痊愈了,離得隻有三四步遠,她怎麼都沒瞧見她臉有紅的?
錦雲穩穩的邁步朝前走,離的一步近,這才瞧見蘇錦容臉上的傷,錦雲睜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呐呐道,“四妹妹的臉傷的……可真嚴重!”
錦雲話音才落,蘇錦容就炸了起來了,狠狠的剜了錦雲一眼,然後怒道,“都是死人啊,還不趕緊給我拿紗巾來!”
大夫人狠毒的眼神瞥了錦雲一眼,然後道,“才上的藥,要通通風才好。”
蘇錦容憋著嘴,又狠狠的剜了錦雲一眼,那邊蘇錦惜走進來,“四妹妹別擔心,雪痕膏皇宮裏就有,你隻要說一聲,大姐姐肯定會給你送來的。”
蘇錦容磨了下牙,嘟著嘴道,“你以為雪痕膏是大白菜呢,想要就有,徐太醫都說了,隻有太後和皇上手裏才有,大姐手裏可沒有。”
錦雲聽得甚是無語,這多大點的傷,就非得雪痕膏不可了?尋常的藥塗個七八天,保準瞧不見一丁點兒受過傷的痕跡,忍忍不就好了,非得麻煩人做什麼,更奇怪的是把她找過來,難不成就因為她受傷了,不好去老夫人屋子裏罵她,所以把她喊來跟前受她貴眼兩記?
她有那閑工夫,她可沒有,錦雲朝大夫人輕福了下身子,然後道,“大姐姐疼愛四妹妹,隻要派人去說一聲,肯定會送來的,你受了傷,好生歇養著,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便要轉身,蘇錦容立馬裝不下去了,喊住錦雲,“誰準你走了,我話還沒說呢!”
錦雲臉一沉,眸光微冷的望著蘇錦容,大夫人瞪了蘇錦容一眼,還沒指責她,蘇錦容就撅著嘴道,“她那傻乎乎的樣子,娘跟她饒一百圈她也不見得懂。”
說著,就把臉對準錦雲了,“你也別譏諷我,我臉確實沒傷的那麼嚴重,可我就明說了,我要雪痕膏!要不是因為你礙事,大姐早登上後位了,我要什麼沒有,偏偏因為你,大姐在後宮裏受盡窩囊氣,現在又要來個賢妃,還因為兩瓶子香水得瑟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