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雲努了下鼻子,“你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啊,不然那半張羊皮幹嘛用的呢?祖父就沒跟你說?”
“祖父東西都給你了,會跟我說嗎?”葉連暮反問道。
“給我的,不就是給你的,有區別嗎?”錦雲也反問。
葉連暮啞然,沒區別嗎,區別大了!但是這話他不會說,“要不回去你問問祖父,問嶽父,他估計也知道。”
錦雲輕聳了下肩膀,她心裏一直很納悶呢,沒道理國公爺不把好東西給葉連暮,給她一個外來的孫媳婦啊,尤其那會兒,她跟葉連暮是鬧得不可開交,錦雲忽然想起來點什麼,忙問葉連暮,“你是說那半塊羊皮是祖父在我敬茶那天讓你交給我的?”
葉連暮輕點了下頭,然後望著錦雲,“怎麼了?”
錦雲抿唇道,“敬茶那天,我爹讓我給了一本書給祖父,祖父很激動,很高興,然後就對我刮目相看,再然後就讓你把羊皮給我了,這羊皮十有八九跟我爹有關係!”
可是有什麼關係,錦雲就想不明白了,一塊小羊皮而已,至於那麼重要嗎?若說對右相重要,可是也沒見他提起羊皮的事啊,錦雲有些糊塗了,同樣把葉連暮弄糊塗了,他是無路如何也沒想過羊皮會和右相有關係,祖父什麼時候和右相那麼好了?即便他娶了錦雲,祖父該質疑右相時還照樣質疑啊,右相該反駁時照樣反駁啊!
錦雲還在思岑,就聽畫舫裏傳來一陣猶如空穀鶯啼的說話聲,錦雲抬頭就見柳飄香給桓宣幾個行禮,然後看著葉容痕問,“這位公子是?”
錦雲這才注意到葉容痕臉上罩著麵具,銀光燦燦的,也是,堂堂皇上光臨畫舫的事若是傳揚出去,明天該被文武大臣諫言了,就聽葉容痕打著玉扇道,“在下容夜。”
柳飄香忙福身行禮,“飄香見過容公子,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柳飄香說著,心裏閃過一絲納悶,怎麼從未在京都聽過這號人物,尤其進來時,他還走在桓公子和七王爺前麵,按照尊卑,也不該這樣啊,莫非他是?
柳飄香心中微微一怔,嘴角閃過一抹笑意,再抬眸,就見到葉連暮和錦雲兩個,柳飄香更怔了,“葉大少奶奶?想不到葉大少奶奶也來了,失敬了。”
錦雲嫣然一笑,算是回禮了,然後落座,錦雲這才注意到畫舫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不少的人在,大多都是文雅書生,器宇軒昂,足有八九位,看到葉連暮時,其中有幾位甚至有些局促不安,目光躲閃。
錦雲好奇的問葉連暮,“相公,你把他們怎麼了,他們好像很怕你的樣子?”
葉連暮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怕我倒是不至於,不過我也算認識他們,都是今科進士。”
錦雲扯了下嘴角,有些想笑,這算是怎麼回事,今天才發過誓不貪墨不腐敗,晚上就在風月閣的畫舫相遇了,他們可都還沒有過考察期呢,就被撞上了,錦雲輕笑道,“你自己都來了,他們還怕你,似乎有些做賊心虛了。”
葉連暮挑了下眉頭,不動聲色的瞥了對麵幾個書生,端起酒水輕啜,“皇上在這兒,這事歸他管。”
柳飄香殷勤的吩咐丫鬟招呼客人,柳飄香巧笑嫣然,說著話,大體的意思就是今天是殿試的大喜日子,又是花燈節,她邀請幾位才子來吟詩作對,沒想到會遇上葉連暮和葉容軒等人來,既然遇上了,大家就交個朋友,吟詩作樂一番,尤其是葉大少奶奶和清容郡主都來了,很是給她柳飄香的麵子,甚為感謝。
如此一來,幾位才子倒是不拘束了,連葉大少奶奶和清容郡主都來這煙花之地,他們怎麼就不能來了?
似乎有人多飲了兩杯酒,有些醉了,人一旦醉了,就容易吐真言,隻見對麵一個男子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手裏拿著酒盞,走到葉連暮跟前,把酒盞往前一舉,許是動靜大了些,酒水都撒到錦雲臉上了,錦雲暗磨了下牙,拿帕子去擦,就聽男子道,“葉大人,你跟皇上很熟的事,我們都知道,你能告訴我們幾個殿試授官的主意是誰給皇上出的嗎?我們幾個欽佩他!”
那邊也有男子走過來,“豈止是欽佩,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皇上更是氣魄,竟然說服了文武百官,如此大才,我等想結識一番。”
葉容頃坐在一旁,也好奇的問道,“連暮表哥,我也好奇這主意是誰給皇兄出的?”
葉連暮淡淡的飲酒,“就不能是皇上自己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