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的洞穴深處不時刮來陣陣陰風,陰森詭異,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一滴水珠從頭頂掉落,打在我的頭發上,濕濕的,涼涼的。我抬頭望去,洞頂竟是一排排絢麗奪目,形態各異的鍾乳石,還有一些修長的倒插著的石筍,猶如華麗的吊燈,那水珠正是從它們身上滴落下來的。那洞壁之間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蘚,蕨類植物爬滿了表層,但是,在這濃密混雜的植物覆蓋下,我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跡,但要想看清楚,必須費力把那些植物全扒開才行,但我現在絲毫沒有心情,而且力氣也不夠,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山洞至少存在了萬年以上。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洞口就在不遠處,我必須馬上帶著小慧離開。
我蹲下身吃力地將小慧抱在了懷裏,步履維艱地往洞口一步步挪動過去。對了,包巨呢?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和我一同前來的貨車師傅,他怎麼不見了?
“包師傅....包師傅......”我轉過頭看了看四周,試探性地喊了起來。可是除了從洞穴深處傳來的淒涼的回聲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地上也沒有他的身影,奇怪,他到底去哪兒了?“算了,先帶小慧去找醫生要緊!”雖然心生疑惑,但當務之急是趕緊帶小慧去救治,不然拖得時間久了,我還真怕出什麼意外。
“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立在洞口,看著眼前的一切,我頓時想起了陶元亮的《桃花源記》,在這如詩如畫的秀美原野前,這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以至於我都有點忘卻自己的存在了,此刻,一切的憂傷惆悵仿佛都融化在了心底。
山前是一條水流湍急的小溪,溪水自西向東蜿蜒而去。
我們沿著小溪下了山,眼前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平原。
這原野躺在光輝朗耀的陽光下麵,正是秋收過後的情景,處處點綴著圓圓的稻草堆。黃色的、黑色的牛群,散在各處悠閑地啃著草。有的地方,長著綠色的植物,像鋪的碧綠的地毯。小溪蜿蜒在田野裏,給陽光照著,像一條明亮的玻璃帶子。在那邊靠北的河堤上,有一溜向陽高地,深褐色鬆軟的泥土裏,生長著肥碩的莊稼。排著方陣一樣的麥田,正在拔節期,綠蔥蔥的,健壯挺拔,一派蓬勃生機。放眼望去,綠草如茵,天高雲淡,碧空如洗,大雁南飛,好一片雄渾大氣的塞北風光。
我們繼續沿著小溪走,這小溪的溪水清澈透亮,水麵不時有翩翩起舞的蝴蝶和蜻蜓,那安詳流淌的姿態如一個柔情的少女正嬌羞的梳妝打扮,潺潺之聲不絕於耳。不多時,水聲漸漸消弱,水流由湍急逐漸變得平緩,隻見它彙入到了一條小河裏,小河的對麵是一座村莊,連接著兩岸的是前方兩米處的一座圓拱石橋。
“等一等!你們是什麼人?”我抱著小慧踏過石橋正準備往村裏去,突然被一個人給叫住了。
我轉過身,一個麵相嚴峻,留有八字胡,年齡約摸四十歲左右的大叔出現在了眼前,手裏還提著一個鐵桶。
“大叔您好,我這朋友得了重病,現在急需醫治,請問您這村裏有醫生沒有?”我央求地看著眼前這人,急切地說道。
“沒有!”大叔看了看我,又掃了一眼小慧,冷冷地說了句,轉身欲走。
“大叔!求您了!我們不是壞人,我這朋友對我很重要,如果她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我跟上去繼續奢求道。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大叔依然麵無表情,不動聲色。
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天地,父母,恩師,誰都不拜,但今天為了小慧,我他嗎豁出去了!
“撲通”一聲,我兩腿跪在了地上,眼神堅定地看著大叔:“大叔,我身上有不少銀兩,如果您能幫我,事後必將重謝!”
那大叔聽我這麼一說,緊接著用那犀利的目光渾身上下打量著我,頓時臉上的神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有所動容,但他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問:“你們是從哪來的?”
“這個.....噢!我們是從山那邊來的,正要往城裏探親去,結果下山時碰到餓狼,將我朋友傷成了這樣....附近又隻有你們這座村莊,我也是實屬無奈....”我遲疑了一下,然後瞎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