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倏地繃緊,樂毅強忍著吻她的衝動,心下一遍遍告誡自己,絕不準這般輕易的繳械投降!
他可是身經百戰的將軍,美人計什麼的他見多了,怎麼能在她麵前敗下陣來?
“……阿毅?”
見他沒有鬆口的意思,樊雨然傷懷地垂眸咬了唇,霧蒙蒙的黑眸不經意望了他一眼,又垂下去。
她卻不知道,那個哀怨的小眼神給的,一如林間迷了路的小鹿,慌亂委屈,柔軟而無辜,我見猶憐。
樂毅虎軀一顫,心底的防線盡數崩塌,手臂滑上她消瘦的背脊,反扣住她的肩頭,俯身壓下,張口咬了上去。
樊雨然驚地睜大眼睛,想避開他的吻已是來不及,被迫承受著狂風暴雨般的掠奪和吮吸。
綿長執著的吻霸道地抽離了她所有的神思,樂毅放開她時,樊雨然雙頰紅透,才發覺自己不知怎得就被他按到了柔軟地床榻之上。
他不是生著她的氣?怎麼說親就親上了?
樊雨然抿唇,怨懟地橫了樂毅一眼。
討到了糖吃,樂毅也不好再拉下臉來,又不願意輕易放過她此番罪行,略微思忖,隻好繃著臉嚇唬她。
“下回再敢如此,我活嚼了你!”
樂毅眯眼,眸帶微光往她月匈前的小峰狠狠一掃,樊雨然果真嚇得揪住自己衣襟,點頭如搗蒜。
“不敢了不敢了!”
樂毅扯扯嘴角,心下卻實打實地鄙視了自己一番。
怎得這般把持不住,說好的堅守城池呢?說好得不能輕易繳械投降呢?
他竟然淪落到隻能用這種方式嚇唬她的境地,堂堂的大燕昌國君,馳騁沙場的戰神,竟然對樊雨然一個黃毛丫頭束手無策?
何止一個淒字了得!
樂毅無可奈何地長長頓了口氣,望著樊雨然抿唇道。
“宗家樂府東苑有個不小的蓮池,再不去看就隻剩蓮子了!再過些時日,我恐怕有事纏身,趁現下有空,我帶你去看看。”
樊雨然水眸瞬了瞬,根本不在意什麼蓮花蓮子,神思全落在“有事纏身”四個字上。
安陽君府的婚約還在,樂毅怕是要處理這件事吧?
他要怎麼做?
喜好龍陽的傳言已是不攻自破,王宮貴胄之間的聯姻根本就是兩個家族的相護庇佑,哪裏是那麼容易拆開的。
可是樂毅就在他跟前,他從未讓她失望過,不是麼?
樊雨然攥了攥葇夷,心下暗定,他說信他,她便信他。
健壯的身軀忽得在她麵前矮下,樂毅不看她,隻哼了聲。
“上來。”
樊雨然微微一愣,躊躇著不肯上前。
這裏是宗家樂府,人多眼雜,樂毅要這樣背她去,還不知會入多少人的眼。
她此番是來學規矩的,外有安陽君府,內有訓誡閣的人壓著,她萬般不願再起什麼波折,憑白給樂毅惹上些許麻煩。
他與她共乘一轎,抬了兩大箱珠寶細軟,還給她一身紅衣,已是諸多不妥。
樊雨然吸了口氣,牽住樂毅的手,彎目而笑。
“阿毅,雨然想走走,也算舒活一下筋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