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施藥。”
那近萬趙軍枉死的業障,天道不出所料的算在了樊雨然頭上,鳶尾再不去施藥救人,她很快就會昏迷不醒了。
樊煜璃仍舊隻是輕笑,對鳶尾會應下這差事,也絲毫不覺意外。
他下在鳶尾身上的同心蠱是這世間最霸道,最放縱的毒蠱。
怎麼說呢,它就像一個頑劣的大小姐,撕咬玩弄,根本不管寄主會不會活活疼死。
可它的寄主隻能由它來折騰,絕不準旁的染指。
所有侵入它領地的東西,都會被啃噬得一幹二淨。
譬如那七昇蛇,樊煜璃根本沒有給鳶尾七昇蛇的解藥。
同心蠱不會放任七昇蛇將自己的宿主吃掉,在第三天就把它給咬死了。
再譬如斷情丹,頑皮的小蠱蟲一定也啃了那藥丸幾口,才沒有封住鳶尾全部的記憶。
樊煜璃勾唇笑著歎了口氣,斷情丹,不曉得還能支撐多久。
樊雨然命定的劫數就快到了,別被鳶尾攪合了就好。
慕爻樂府的菊花開了,放眼望去一片姹紫嫣紅。
樊雨然困得睜不開眼睛,連掐花的興致都沒有,隨意尋了張西廂房的臥榻,倒頭就睡。
樂毅尋到她的時候,這個小人縮在被子睡得正香,連樂毅邪笑著剝了她的衣裳都不曉得。
整整一個晚上,她被折騰醒了好幾次,無端就是悸哭著求饒,昏睡過去醒來,幾番嚶嚀,再求饒。
困倦到不行還被人三番五次折騰醒,究竟有多累,實在難以言表。
以至於樊雨然一頭睡到第二日申時,已經三頓飯沒吃了。
樂毅試著喚過她兩次,皆是未果而歸。
“爺,姑娘還不起來用膳麼?”婢女端著飯菜堵在門口。
想來這個丫頭累成這樣都是被自己折騰的,樂毅以拳堵唇,清了清嗓子,也不好說什麼。
可一天滴水不沾不是個事,樂毅拿了杯煮沸過的牛乳喂她。
樊雨然像頭小豬似得睡得不省人事,哪裏喝得下去。
樂毅挑眉揉了揉額角,直接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嘴對嘴地渡給她。
柔軟的雙唇擠壓在一起,唇齒相接,輾轉廝磨。
喂過一次後,樂毅竟發現自己對這種喂食方式很是上癮,心下暗想,要不然以後都一樣喂她喝水算了,反正他是很樂意的。
運氣好的話,還能聽到她半夢半醒之中,一聲婉轉綽約的嚶嚀。
像蝴蝶扇翅,撩的人心頭直癢癢。
穩賺不虧啊!
於是乎,在某個月黑風高,呸,風和日麗的晌午,樂毅不知喂了她多少杯水,以至於樊雨然醒過來第一件事不再是到處找水喝,而是直奔東廁……
樂毅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幽幽道:“夫人慢點。”
樊雨然古怪地望了他一眼,又挑眉瞅了瞅長案上三隻空空的大鏞,絕塵而去。
庭院外行走的婢女一見到她,就跟瞧見什麼宮闈話本子似得,臉色頓紅,遮麵逃走。
樊雨然一頭霧水,她自是不曉得昨天夜裏自己實在受不住,喊了多大聲,她隻知道現下嗓子有點疼。
她也不曉得,樂毅趁她睡著咬了她多久,隻覺得自己嘴唇又點麻,好像還有點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