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清風送爽小白斜倚窗前,遙望天邊明月,思鄉之情油然而生。
悠悠古琴聲伴著晚風傳入耳際,小白被幽婉哀訴的旋律吸引,這琴音如同她的心境,哀怨淒苦,她隨手拿起玉簫,隨著琴音合奏,說來也怪,初次合作卻能互通心曲說不出的默契。
一曲畢,小白按耐不住好奇之心,手持玉簫,尋著琴音登上假山上麵的八角亭,月下撫琴之人一襲清雅白衣,如墨般長發束在腦後,長長青絲垂於肩上,英俊絕倫的麵容,凝著淡淡清愁。
“姬發!”小白心頭一顫,情不自禁喊出那個不應再惦記的名字。
琴聲戛然而止,姬發揚起精致麵容,妖孽俊美的鳳眸,凝視著慕容瑾,嘴角彎彎輕啟薄唇。
“小白姑娘,為何深夜來此?”
小白為自己一時意亂情迷而懊惱,原來姬發不是在等她,於是急忙福身施禮。
“奴婢參見二世子。”
“你吹簫的技巧很有長進,不如再合奏一曲吧!”姬發低頭垂眸,長長的睫羽倒印在精致的麵容上,更顯優雅神秘。
小白的心再次零亂,眼前的姬發態度不冷不熱,拒人千裏的感覺,自己這又是何苦呢?
悠揚的琴音劃破夜的靜謐,小白心神隨著音律飄零,她沒有心情琴簫和鳴,隻是愣愣站在月下,凝著眼前亦真亦幻的男子,心不住抽痛。
“愣著做什麼?”姬發抬起深邃的眸子,他的眸子總是那麼咄咄逼人,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奴婢身體不適,先告辭了。”小白福了福身子,想要逃離。
“站住。”姬發容顏驟冷,起身扯住小白的手臂,深不見底的眸子中,氤氳怒意,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怒從何來。
小白由於膽怯身體微微發抖,明亮的眸子在月光下泛著晶瑩,濕濕熱熱的液體最終還是沒出息地溢出眼眶。
姬發抬手擦拭掉小白臉上的淚痕,誰知卻越擦越多,她淚水已經決堤泛濫不可收拾。
有那麼一刻,姬發的心也微微抽痛著,很想將眼前委屈的淚人,擁入懷裏溫柔安撫,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對她動感情,她是搭救父親的棋子,將來還要派上大用場!
平複下心神,姬發收回沾了她淚水的手,嘴角重又掛上疏離的淺笑,他悠悠歎了口氣,拂袖離開,背影是那樣決然。
申公豹主動提出進宮,這一步請君入甕,是伯邑考精心設計好的,每一步棋都按照他預先計劃的那樣按部就班進行著,目送抬走申公豹的軟轎,伯邑考嘴角揚起滿意的弧度。
小白聽到申公豹進宮的消息後,幾日來偽裝硬撐的堅強隨之崩潰,她不想進宮,申公豹走了,下一個就輪到她了,那深宮大院不適合她這種自小在山中野慣了,又不長腦子的女人生存。
為了逃過此劫,她隻好抱著僥幸心理,硬著頭皮去求伯邑考。
“求您了,讓我做您的奴婢吧,我情願侍候您一生!也不想進宮和一群女人搶一個老男人,我腦子笨,為人又不機靈,我怕進宮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小白跪在伯邑考麵前,苦苦哀求與其進宮侍候那個暴君,還不如委曲求全永遠做伯邑考的奴婢。
“嗬嗬……”伯邑考冷笑,雖笑得春風滿麵,眼底卻蝕骨寒涼。
小白跪爬幾步,摟住伯邑考的腿,用史上最悲戚的表情向他乞憐,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落在伯邑考手中她認栽,隻要不進宮,她可以拋棄自尊和顏麵。
“你以為什麼樣的貨色都能做我的奴婢嘛?”伯邑考冷笑著,捏著小白精致的下巴,整張臉差點貼到小白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