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心裏想什麼,李遙也能夠猜到。
伸手拍著林福的肩膀,李遙感動道:“謝了,你這個好兄弟,我會一輩子記在心裏的。”
“我也一樣,大人日後若是能安然逃離洛陽城,沒有去處的話,就來蘇州找我吧!憑大人你的能力,到蘇州來也定然不愁吃喝,我也會幫著大人你的,就像那時候,大人在鳳閣裏幫我一樣。”林福抱著拳頭,眼眶泛紅的回答李遙。
“嗯!”李遙靜靜應聲,鄭重的應下林福。
兩人話剛說到這兒,蔚遲優優的身影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大廳裏站著的林福,蔚遲優優先是一怔,接著她才樂的走上前來,對林福說道:“林福哥,你怎麼來了?”
“優優……我……我是來和你們二人告別的。”林福轉過頭去,語塞的回答蔚遲優優。
蔚遲優優疑惑的走上前來,不解的問起林福,林福遂將自己被武則天派遣去蘇州任職的事情,給蔚遲優優說了個一清二楚,蔚遲優優聽完以後,她臉上的表情有些難堪,心裏卻是為李遙憤憤不平。
林福此時有很多話想給蔚遲優優說,可到了最後,他還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了,偏頭看了看李遙,林福怔道:“那你們自己保重,我走了。”
“你也是,多保重。”李遙感激的應道。
林福點點頭,轉身離開。
與蔚遲優優擦肩而過的時候,林福甚至是依依不舍的看了蔚遲優優幾眼,可蔚遲優優卻是裝作沒看見的視而不見,最後林福隻能是一路傷心的離開了義府,回去了他自己的府中,帶著一眾下人收拾起來。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福便是帶著早已易了容的阿瓊那娜與一眾家眷,離開了洛陽城,朝著蘇州而去。
林福離開,李遙都沒能去送他一程,這樣李遙心裏有些難受,一直到中午時分,李遙都是一人默默的座在前院大廳之中靜而不語,現在的他可真就是四麵楚歌,完全的步入了下坡路之中。
之前他那些風光早已不在,真正到了這種危險時刻,能陪在他身邊的卻是隻有李遙不喜歡的蔚遲優優,這讓李遙心裏十分難受,而正當李遙難受的時候,蔚遲優優端著一些吃的走了進來,對李遙說道:“從早上到現在,你都沒有吃什麼東西,我特意給你熬了人參湯,你喝點吧!”
“你喝吧!我不想喝。”李遙輕聲道。
“你再這樣下去,身體會撐不住的,你若不好好養好身體,不正好是給了太平公主機會來對付你嗎?”蔚遲優優開口提醒起李遙。
李遙正想說話,義府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吵雜之聲,瞬間就將李遙驚的站了起來,蔚遲優優也是緊張的轉頭看向門外,兩人知道武則天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李遙,可他們沒想到,她竟然會來的這麼快。
而正當李遙和蔚遲優優緊張之時,武三思卻是帶著一隊人馬,手持著武則天的聖旨,從大門外走了進來,來到大院之中,武三思立馬扯起嗓子對著大廳裏的李遙和蔚遲優優叫道:“罪臣薛懷義接旨。”
“臣薛懷義接旨。”李遙趕緊帶著蔚遲優優衝出來跪下,重重應道。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罪臣薛懷義,火燒天宮明堂,暗中謀逆,罪本當誅,但朕念在這幾年時間中,爾為大周朝所立下諸多功績,因此,朕特赦免爾死罪,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現將你所有官職革除,並賜銅烙之刑,望爾日後悔改其罪,欽此。”武三思帶著怪聲怪氣的將武則天想了一夜,才給李遙定下的懲罰念了出來。
李遙顫抖著手將聖旨接入手中,卻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武三思陰笑道:“薛大人,你還不趕快領旨謝恩。”
“罪臣薛懷義,領旨謝恩。”李遙咬著牙,死死的從嘴裏擠出了這樣一句話。
“來人啊!把薛大人拉去東街廣場受銅烙之刑。”武三思興奮的對著身後手下厲喝。
兩個手下立馬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的將李遙架起,架著他飛快的離開了義府,朝著洛陽城東街中心的廣場而去,在那處廣場中,正好是高高的立著一根銅柱,這根銅柱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被武則天立在了廣場中,就是用來懲罰那些重犯的,可以說是極為殘忍的酷刑,很多犯人都因忍受不住銅烙,最後一命嗚呼。
此番李遙被武則天罰此銅烙之刑,顯擺著就是武則天想用這樣的重刑,將李遙置於死地。
李遙卻是咬著牙,一點兒都不懼,蔚遲優優和李元芳帶著人緊跟在他的身後,李遙卻是揮手對他們說道:“你們不要管,我隻要忍受住了這銅烙之刑,日後就不會再有任何事情了,你們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