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沫因為他的話,渾身再度顫顫,她咬著牙齒,回道,“我沒有什麼經驗傳給你,我隻記得,我當時意誌很堅定,堅定到連藥物都沒有辦法控製我。”
上下兩排牙齒都在打架,因為恐懼,還因為憤恨。
這個陰森森的男人,太過可怕,和陸聿驍,完全屬於兩個極端。
陸聿驍在一旁,冷然道,“陸銘寒,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別整天耍這些小陰謀,欺負一個女人。”
陸銘寒也不甘示弱,“嗬,我不是欺負女人,而是在欺負你的女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我對付你的目的,就是讓你毀滅,完全毀滅,嗬嗬,從毀滅你的美好開始,你和惦念著沿海公園的那個顧梓沫,那我就幫你毀滅她呀,你想要繼承陸家,那我就跟你一直鬥下去。你沒辦法,你拿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那是你們母子欠我的!”
“你真是無藥可救!”
“你說對了,就是沒有藥可以治好我,你看我臉上的燒傷,疤痕很重很重,已經沒法治愈了。”
顧梓沫在一旁聽著他們兩兄弟的對話,渾身汗毛直立,她陡然間,就抓住陸聿驍的胳膊,輕聲道,“我們走,我們走。”
這裏陰冷異常,讓她一分一秒都無法待下去。
她害怕,怕陸聿驍稍微落了下風,怕她連累他。
陸銘寒哪能讓他們走,陰笑著道,“嗬,想走也行,在走之前,我們必須有協定。哥,你出去之後,可不能搜集證據給父親!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妻子的名譽和人身安全。”
“……”陸聿驍臉色繃著,極力隱忍著什麼。
陸銘寒見他這樣,越發的張狂得意,他繼續道,“我這裏是有你妻子和青幫交易的錄音的,你說,這些錄音一旦泄露出去,誰受傷害最嚴重?”
“瘋子!”顧梓沫聽著,簡直不能忍,“你真的瘋子,陸銘寒,你還算是個人嘛,你卑鄙無恥,你妄為人!”
陸銘寒被她罵著,笑得卻更歡暢,“君子敵不過小人的毒辣,我恬不知恥,我卑鄙無恥,我做事沒有底線,我沒有弱點,所以我必須贏。”
陸聿驍拉住顧梓沫的手,“我答應。”事已至此,他已經別無選擇。
她卻不肯走,對他堪堪的搖頭,“不要答應,我做的,我一力承擔……”
“不行!”得到的,是他的一口回絕。
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鬆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顧梓沫怎麼也沒想到,在這樣好的天氣裏,她渾身都能竄出了冷汗。
陸聿驍捏著她的左手,臉上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沉重,反而安慰她道,“別怕,剛剛那陣已經過去了,你看,外麵的天氣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