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搖頭再搖頭。
一行淚滾落,她再也無法麵對他,痛苦的捂著臉,又上前推了他一把,瘋狂著大跑出去。
男人在後麵追她,她聽著他的腳步聲,還是那麼沉穩有力,她卻不要他追上她。
她停住腳步,道,“你別跟著我,我要自己靜一靜,我要自己。”
“梓沫,你——”
“不要跟著我,不要跟著我,我不要你跟著我。”她喃喃,悶頭往前走,一步趕一步,一步比一步快,一刻都不敢回頭。
直到她聽到後麵沒有了他的腳步聲,她才敢緩下來腳步。
她失魂落魄的繼續往前走,和一個婦人擦肩而過,她沒有去看,繼續往前走,卻隻聽到後麵有哐地一聲。
她凝了神,回頭去看,就看到剛才那婦人已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她吃了一驚,連忙奔過去,蹲下身子,去查看那婦人的情況,婦人臉色不佳,臉上的肌膚卻是滾燙,看來是高燒引起的暈眩。
她忙將人扶起來,掐了婦人的人中,婦人這才蘇醒,緩緩地睜眼看向她。
雙目對視,顧梓沫下意識的就慌了,雖然時隔多年,但她還能認得出,這個婦人,就是許遇的母親——許夫人。
生怕許夫人看出什麼,她連忙伸手,摸了一下許夫人的額頭,低聲的喚,“伯母,你還好嗎?”
許夫人沒有答話,可能是因為高燒和疲累,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額頭上還布滿了細細的汗,時不時的還咳嗽了幾聲。
顧梓沫慌了,她看了看周圍,都是別墅區,她該往哪裏走?
想了想,她用力扶起許夫人,攙著她就往自己家走。
回到家的時候,陸聿驍已經不在,顧梓沫呼了一口氣,將許夫人安頓在床上,找出一條毛巾,濕了毛巾給許夫人降溫。
她打電話給醫生,醫生很快就到了,檢查過後,顧梓沫才知道,許夫人是得了肺炎,拖了這麼久,所以才會高燒不止。
醫生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給許夫人掛了點滴,又開了些藥。
許夫人打了針,很快好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五點了,看到顧梓沫在旁邊,愣了一下,就坐起了身子,顧梓沫將水遞到了許夫人的麵前,“伯母,您將這藥吃了,痊愈的會快一些。”
許夫人連忙道謝,“謝謝你呀。”
顧梓沫將藥從錫紙裏弄出來,遞給了許夫人,搖搖頭說,“伯母,不用謝,許設計師以前在公司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我謝謝您還來不及呢。”怕許夫人有心理負擔,她就隨便編造了一個身份。
許家敗落,她也是知道的,隻是她沒有想到,許家竟然敗落到了這個程度。
許夫人褪去了錦衣華服,穿著最便宜的衣服,生病了也沒錢去看病,隻能硬生生的撐著。
許夫人聽見她這麼說,因為高燒而紅腫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濕潤,唇瓣動了好幾次,都沒有說出話,隻是默默地將藥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