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一直都在詢問顧梓沫喜歡吃什麼,口味怎樣。
隻是在許夫人剛剛洗完菜的時候,顧梓沫接到了黛茜的一通電話。
接完這通電話,她心裏的滋味又多又雜,也顧不得吃許夫人招待的飯菜,就直衝衝的奔回了家。
她打開自己的郵件收件箱,果然看到有Michel—Almairac發來的邀請郵件。
她將郵件內容一字不漏的反複看了三遍,心情一次比一次興奮。
直到聽到樓下響起汽車引擎聲,她的心情,頓時就冷卻了不少,她下樓,看到風塵仆仆歸來的陸聿驍。
他的神色疲憊,看起來並不如意,隻是他在看到她的時候,還勉強勾起了唇角,問她,“回來了?”
然後,他低頭換鞋的時候,才注意到門口,有多出的一雙拖鞋,便問她,“家裏有來客人了嗎?”
她屏息,反複深思了下,回答道,“是的,有客人,是許遇的母親。”
“許遇?”聽到這個名字,他的眉頭,反射性的一蹙。
她走上前,語氣平平道,“對,許遇的母親,因為沒錢治療肺炎,暈倒在路上,幸好我發現及時,不然後果將不堪設想。許家倒了,許遇母子的生活很不如意,甚至可以說,特別慘,我去他家親眼目睹著他們的淒慘生活,我心裏很難受。他們的悲催,都是你和陸銘寒角逐的結果,你不該為他們負責嗎?”
他認真的聽完她的話,沉了口氣,“梓沫,我知道你看著心疼,但話不能這樣說,許遇的父親,本身就有罪,他和青幫勾結多年,還涉嫌洗錢、走私,這都是實實在在的罪名。沒有我們的行動,那些事情也是紙包不住火,遲早會遭到檢舉告發的,梓沫,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他的聲線平穩,條理清晰,沒有為自己開脫什麼,同時也沒有主動承擔什麼。
她沒有就此作罷,而是冷冷道,“對許遇的傷害,你可以狡辯過去,那對葉一朵呢!葉一朵失蹤了,她一個人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葉一朵自小被寵著長大,她一個人,要是有個好歹,誰為此擔責任!陸聿驍,做人不要太自私了!”
“梓沫——”他喊她的名字,聲音嘶啞。
他憂傷的看著她,她這是怎麼了?為了許遇尋仇來的嗎?
她心疼著許遇,所以說話做事都不像顧梓沫了嗎?
她每說一個字,他就覺得心底疼痛到了極致,怎樣都說不出來話來。
陸聿驍緩緩地走上前,扣住她的手,聲音愈發的虛弱無比了,像是隨時都可能斷掉一般,“梓沫,你不要鬧,也不要亂說,我們把事情理清楚,然後再討論這些個問題,好不好?”
陸聿驍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卻不知道從何哄起。
她並沒有答應他,而是冷冷道,“上午我就提議過,我們分開,現在我不需要你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