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發生的一切遠離了世俗,除卻那些天地大能,其他的一切生靈都不得而知,他們,沒有知道的資格……
......
在一片大陸之上,遠離海岸的某處,有一處坐落在荒山野嶺的小村落。
在茂密的山林裏,獨此一片村落,依附於一條小溪邊,村人的日子清苦,卻如世外桃源。
陽光明媚,照耀著大地,散落的陽光充滿了生機與朝氣。
大人們在忙著手中的事務,而孩童們全都聚集在村裏的某處,圍繞著一名穿著邋遢衣衫的老者。
孩子們的眼裏閃爍著莫名的光彩,一眨不眨地看著老頭揚起手臂,高談闊論,眉飛色舞的樣子。
齊雲,正是這群孩童中的一員。
穿著簡單的布衣與草鞋,一頭烏黑的短發,清澈的雙眼,齊雲盤坐在邋遢老頭的斜側,全神貫注地聽著老頭的話語。他時而也會挑動起眉毛,聽得盡興時,小臉也會漲得通紅,在胸中憋一口豪氣。
“……那天寶老頭兒大袖一揮,嘩啦嘩啦的一陣寶光四射!嘖嘖,可惜你們沒有看見的緣分啊,那聲勢之大,寶光雄厚……漫天的法寶就那麼橫飛出去,鋪天蓋地,數量之多,猶如九天銀河墜落,生生地砸死了他的大敵!”
“天寶老頭的手筆,那叫一個大氣,隨後……”
“嗯?”說著說著,老頭眉頭兀自一擰,也不知抬頭朝哪個方向凝視了過去。
“老頭兒,怎麼不繼續說了?”
“爺爺,那天寶上人的詛咒到底怎麼樣了?”
“……”
一群人都正看著盤坐在石塊上的邋遢老頭,等待著下文,突然從村子裏傳出了一陣呼喚,是村子裏的獵隊回來了。
“獵隊回來啦!今兒個大家都有得肉吃!”
“快走快走,吃好東西去咯!”
“終於有東西吃了,我快餓死了……”
一群人呼啦地一聲全部跑開,隻剩下邋遢老頭一個人怔怔地看著遠方出神。
齊雲也隨著他們離開,不過他卻是有些奇怪地回頭看了眼老頭,他發覺老頭的身子隱隱似乎在顫抖著,卻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看到的錯覺。
“齊雲你快點!晚了就沒有了!”
一名似與齊雲關係不錯的小胖子在前頭喊了聲,使勁地衝齊雲招手。
“來了來了。”齊雲也不多想,收回了心思,連忙應和著跑了過去。
“死了……死了……”
就在所有人都離開以後,老頭突然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瘋瘋癲癲地呢喃起來。
他全身顫抖,刷起了袖子,驀然將雙手舉過頭頂,掐指之間一道道無形的波紋從他的體內擴散了出去。
“……死了,死了,都死了……”
“成全了一條路……”
“慟天在哭……天也要亡……”
“這是劫……還是……”
轟!
老頭的體內突然響起了一道轟鳴,他的眼中精芒一閃而逝,一口黑血被他噴了出來。
那口黑血灑落在村外的草地上,似星星點點的噩難散布,預示著不詳。
老頭看向地上的血跡,呆愣了好半晌的時間之後,他緩緩垂下雙手,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這,都是……命!”
啊!
淒苦的叫聲回徹,天地都暗了一瞬,老頭癲狂的身影憑空消失。一道晴空霹靂轟然降下,沒有劈碎老頭盤坐的巨石,隻留下了一片焦黑。劈的,似不為物質,而是一種氣機。
原地,一縷陽輝之中,磣人的黑血帶著莫名的光澤,像是噩難的源頭,不詳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