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艾絲崔爾微感詫異,“這還真是特別的武器,是劍嗎?”
“誰知道呢?”阿爾托莉雅難得露出一點狡猾的笑容,“是槍?是斧?不,說不定是弓呢。”
“嘻嘻,還說我藏頭露尾,自己卻用這樣的武器嗎?”艾絲崔爾不禁莞爾,“不過這點伎倆是沒有意義的,對於慣常在黑暗中戰鬥的我來說,識別對手的武器是第一要義。”
說著,艾絲崔爾身形一晃,已經逼近到阿爾托莉雅身前三尺之地,細刺劍舞成一團劍花,籠罩阿爾托莉雅全身要害。
阿爾托莉雅也是經驗豐富,一看就知道這種情勢下一單後退,對方的後招將連綿不絕,導致自己完全被動,當下不退反進,以攻為守,雙手揮動之間,艾絲崔爾已經感覺到對方把那件看不見的武器削向了自己的頭部。
隻這一下,已經足以看出阿爾托莉雅果然家學淵源,這一下簡單直接,看似是同歸於盡的笨招,但實際上艾絲崔爾的劍花分散,阿爾托莉雅身上又有護甲,就算刺中未必能造成太呆傷害,反之阿爾托莉雅全力一擊對準了艾絲崔爾的頭部要害,所以假如艾絲崔爾真的要硬拚,勝負也就沒有懸念了。
以艾絲崔爾的眼光又豈會看不出這一點,然而阿爾托莉雅的反應雖然十分高明,卻也早在她的預料之中,隻見艾絲崔爾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身形一撮,細刺劍竟然轉了向,分別刺向阿爾托莉雅左右兩名趕上來想要保護大主教希區柯克的神職人員。
那兩名神職人員並不是什麼好手,又如何抵擋得了艾絲崔爾神出鬼沒的劍招?頓時發出兩聲慘叫,向後倒了下去。
“可惡!”阿爾托莉雅怒喝一聲,既傷感於自己一方人員的犧牲,同時也對艾絲崔爾這種明明正在和自己交手卻又順手攻擊他人,明擺著蔑視的態度憤怒不已,而此時她手中的武器已經逼近了艾絲崔爾的頭部,艾絲崔爾的細刺劍就算再快,也不可能會來得及收回來擋住這一擊。
“不會吧?”阿爾托莉雅心中感到一絲不可思議,艾絲崔爾這詭譎的招數固然防不勝防,葬送了自己身後兩個神職人員的性命,但同時卻也自己暴露在了阿爾托莉雅的攻擊下,這一擊一旦成功,毫無疑問艾絲崔爾必死無疑,阿爾托莉雅相信她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憑借血肉之軀以頭部要害承受自己的全力一擊。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艾絲崔爾竟然閉上眼睛身體向後仰去,這個憑借身體無比優良的柔韌性完成的動作令她頭部的位置一下子向後偏了幾寸,然而恰恰就是這幾寸的距離令艾絲崔爾安然無恙地避過了阿爾托莉雅的全力一擊——唯一的代價就是額前被削去的一縷頭發。
“什麼?”阿爾托莉雅愕然,雖然看上去隻是一招沒有得手,並沒有屈居下風,但卻對她有著相當的心理打擊。
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過,看上去相當的巧合,但阿爾托莉雅知道高手之戰絕不可能依賴巧合,唯一的解釋是艾絲崔爾早在出招之前就已經打算好了一切。
換句話說,自己武器的形態,對方已經了如指掌了。
“長三尺,寬四寸,標準騎士佩劍的形狀,”艾絲崔爾緩緩地說,“這樣的武器,我已經交戰過不知多少次,看不看得見,根本沒有區別。”
“……原來如此,”深吸一口氣,阿爾托莉雅已經恢複了平靜,她沉聲說道,“大主教大人,請你們趕快離開這個房間吧,那兩個人的犧牲是我的責任,我現在麵對的是一個不能留有任何餘力的強敵,所以接下裏的戰鬥我已經無法顧及到你們了,還請盡快離開。”
“知道了,”希區柯克點了點頭,大敵當前,他這個沒有任何戰鬥力的老人居然還能保持一定的鎮靜,倒也很不容易,當下他聚攏著剩餘的人員,一邊小心戒備著艾絲崔爾一邊退了出去,“小心啊,阿爾托莉雅。”
在這些人員退出房間的時候,艾絲崔爾並沒有上前追擊截殺的舉動,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因為阿爾托莉雅站在那裏盯住她的氣勢已經剛才完全不同,艾絲崔爾很清楚一旦輕舉妄動,隻怕這次被動的人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