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聰明啊，剛才對付那些人的時候好威風呢，你做我男朋友可不可以。”說這話的何菱汀一臉花癡狀，讓幾個驚豔的男人直欲吐血三升，高呼天道不公，如此漂亮的小姑娘怎麼可以是一個花癡呢。華強更是咬碎銀牙，心道這般絕色，要花癡也應該對英明神武的我花癡啊，怎麼偏偏是趙平書這個畜牲。
趙平書沒有這種感覺，因為何菱汀悄悄對他做了個鬼臉——舌頭微微一吐，眼睛向上翻了翻。趙平書無法形容這個鬼臉給他的感覺：靈動得淘氣，還是淘氣到靈動？
花癡和靈動顯然是不可能相互兼容的。趙平書有種完全被看穿的感覺，他剛才用的心機，耍的手腕在這個女孩麵前完全無所遁形。不過他並不難受，因為他在這個女孩身上沒有感覺到任何鄙視的意思。相反，一個詞在他心裏突然泛起——知音難求。
最初，這個女孩的美隻是讓他感到震攝，還並不足以讓他臣服。但現在，女孩的一個鬼臉卻讓他震憾無比，徹底繳械。趙平書發現這麼多年來，他苦苦維持的孤傲，他為抵抗濁世洪流的衝擊而建築的堤壩全然坍塌。為了這個堤防，他從不追求女人，也拒絕女人的追求。因為他知道這個世間還能完全屬於他的最後空間就是獨身。隻有單身，他才能無所牽絆地讓一顆心隻為自己的高傲服務。
可是現在他發現，錯了，全錯了。如果有一個懂透你的一起，兩堵能連接在一起的堤壩，會更加堅固。任這個世界多麼汙濁，也打不垮這樣的防線。趙平書要用全部力氣才能克製心裏高漲的呼聲，我要她，我要這個女人。他毫不掩飾地長吸一口氣，望著她的眼睛，溫柔而堅定地回答：“當－然－可－以。”
這一瞬間，他看到她眼中的笑意，他發現自己也同樣懂她，懂透了她。
三年之後，也就是1999年8月21日，趙平書租下市動物園當夜所有權，準備在這裏慶祝他撿到何菱汀三周年的日子。是夜，動物園先將煙火如織，接著燈光全開，除了隱身在各個控製間裏的工人，便隻會餘下獅子老虎熊貓一類生物陪伴趙、何二人。
這個計劃趙平書準備了頗長時間，撒出無數金錢，方能打通關節，否則在林木掩映的公園放煙花，實在難以獲準。為防萬一，還是會有兩輛消防車在不遠處候命，加班費當然也由趙某人出。但他沒有想到，他這些安排，全成白費。
1996年8月21日那晚，一幹人宵夜之後，各自散去，冷靜下來的趙平書已開始懷疑自己最初的感覺。畢竟知音一說，神乎其事，能否憑一個眼神確定，他毫無把握。害怕日後個人生活就此毀滅的趙平書，心裏打著退堂鼓，麵上謙謙君子地詢問何菱汀住處，一心想把這個撿來的豔福推走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