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你們說那什麼槍打不死，念個咒就能殺很多人的，不是和老道長差不多嘛。”牛勇這句話，讓趙平書莫名激動，跳起來抓住他：“二娃，你怎麼知道老道士和那些人差不多。”
“我小時候跑老鷹岩去摸鳥蛋，在山頂睡著了。醒來看見老道長跟人打架，一下子就飛到天上去了，手上還能冒出火來，他也應該有那本事吧。老道長說這種事不應該讓我看見的，可是看見了就是緣分，還教了我個叫什麼呼吸吐納的功夫。開始我以為練了就能跟電影裏的高手一樣，可是練了十幾年，好像也沒什麼用處。”老鷹岩是三清觀附近一處絕壁，號稱飛鳥難渡。在C國，號稱飛鳥難渡的地方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處，別的趙平書沒見過，那老鷹岩倒有幾分名副其實。在那上麵摸鳥蛋，也隻有牛二這種傻大膽才做得出來。
趙平書非常想對著老天再痛罵一次，你個死老道士，我那麼遠跑來想跟你學藝，你一本滿大街都是的《道德經》加一本完全看不懂的書就把我打發了。二娃偷窺你的隱私，你就教他功夫。早知道我應該乘你洗澡時拍一卷*，看你拿什麼賄賂我。
趙平書臉色古怪地瞪了牛勇半天，直看得人家坐立不安，方才罷休。好不容易壓下“難道我要拜牛二娃為師”的念頭，方能繼續與鐵虎的交談：“虎哥，照你看，你們和青幫的衝突，CQ有沒有人摻合。”
沉吟良久，鐵虎才回答：“這我實在說不準，就算有，目前我也看不出來。”
趙平書把“稻城”最近遇到的事，還有他的分析，又詳細給鐵虎講了一遍。最後慎重地說：“如果沒有CQ的人參與其中，青幫那邊不太可能如此準確地把握形勢，畢竟我一直對道上的事涉入很淺。而CQ道上的人，也沒幾個有這種頭腦。你看，和蘇五有沒有什麼關係。”
鐵虎苦笑道：“你這麼說蘇五的確可疑，不過我真不希望他也是敵人。對方的力量已經很可怕了，要是再加上蘇五的頭腦，還有他在CQ的威望，我真不知道……”
“如果他真的成為我們的敵人，那也沒辦法。多他一個要鬥，少他一個也要鬥，反正我有心理準備。”趙平書的臉上，同樣是苦笑。
“叮鈴鈴鈴鈴……”手機鈴聲今天第二次嚇到了房間裏的人，不過，這次是趙平書的。
接通電話不過幾秒，趙平書的表情就變得非常古怪。過了一會兒，他對著電話那頭淡淡地說了句：“我知道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收起電話，趙平書告訴鐵虎：“蘇五打來的，他說有謝叔的消息要告訴我，要我去麵談。”
鐵虎顯然很吃驚：“蘇五是什麼意思，他要你現在去？”
“不錯，他就在‘姐姐’等我。放心吧，搞‘稻城’的人不會殺我。把我留下，還有那麼點用處。對了，虎哥，你現在住哪兒？”
“我以前在外麵租的房子，一直空著，也沒什麼人知道，出來混的，狡兔三窟的道理還是明白。你找我就打電話吧。”恢複了一點往日豪情後，老江湖遇事的謹慎也在鐵虎身上表現出來，他並沒說出自己的住址。
坐在車上，趙平書還在想蘇五的電話，他剛才跟鐵虎說的，並不完全。蘇五的原話是：“梳子，謝叔在我這裏，你快過來。還有，小心鐵虎。”
蘇五特意說出“小心鐵虎”，當然是要向他傳達“鐵虎有問題”的訊息。可是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當麵說清楚呢？難道他知道鐵虎在自己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