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喪日之後,左淳在眾臣的擁護下順利登基為帝,原先的滇王正妃陳尚宓被冊封為皇後。晉王等人就算了然整件事,卻也沒為難鞅妃。
太子還沒等到皇上親審,就突然在牢中離奇暴斃了。隔日,鞅妃就自請入道觀修行,皇上借顧念先皇恩情為由,準了。
離奇猝死的不止是太子,還有剛辭官,打算告老還鄉的右丞相。
這突然的變故讓***覺得無法適應,她纏了玨塵鬧了幾天,說想回臨陽。是見不得念修和郡主日日出雙入對,也是不願在趟權場紛爭的混水。可是玨塵居然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非但沒有應允,居然還答應留下幫晉王。
想到這,***煩躁的抓亂頭發,鼓著腮幫子看著窗外發怔。擇逸在晉王的安排下,假冒太監,進宮隨侍莫堃。安旅最近也常不見人影,念修做了晉王副將,阿盅他們也一直跟著玨塵忙進忙出的,***突然覺得隻有她是多餘的。
“哎呀,時公子您別抓了,身上這是怎麼了?”
***正想得入神,手不知不覺的在手腕上撓著癢,也沒多怎麼留意自己身體上的異狀。被剛進屋的丫鬟這麼一叫,她才低下頭審視起自己的手肘。那裏布滿了密密的紅疹子,就像她前些天在自己的***和腹部上發現的那樣。
有些癢,不怎麼舒服。***以為是蟲子***的就沒怎麼理會,被這麼嚷嚷開了,才幾天下來,越來越嚴重了。
“別!別在抓了,奴婢這就替您找淩公子去。”丫鬟覺得不對勁,趕緊按住***的手,不讓她再胡亂動。轉念一想又怕會傳染,縮回了手,找了個名正言順的借口想離開。
“不用了!”***起身攔下那丫鬟,突然想出去透透氣:“我自己去吧,淩公子這會在哪?”
“書房。”丫鬟見***靠近,謹慎的退後了幾步,怯怯的指了指東邊書房的方向。
***無奈聳肩苦笑了下,明白這丫鬟避她也是逼不得已,並不打算為難。臨走時,又轉過頭叮嚀了句:“你也趕緊去找個大夫看看吧,我三天前就不怎麼對勁了,你伺候了我那麼久,還是瞧瞧比較好。”
“多謝餘公子。”丫鬟呆愣的目送著***的背影離開。想著,若不是早先不經意知道了她的女兒身,剛才那些體貼的話,還有跨出門時那道溫暖的笑容,一定會讓她臉紅心跳的。
其實,所有被撥來伺候***的丫鬟們,早就全模糊了她的性別。隻是覺得打心底裏喜歡她,平易親和,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雖然偶爾嘴毒了點,也讓人嗔怪不起來。
向來粗枝大葉的***,哪知道旁人的心思。她一個勁的皺著眉,拚命的想撓自己的後背,實在***有些難受。腳步也不敢停下,直往書房衝去。
到了書房門口後,她連敲門都懶得,***的一腳踹開門闖了進去:“玨塵,玨塵!看幫我看看,我生病了,要死了!”
話剛說完,***才意識到書房裏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一抬眸,才瞧見居然滿屋子都站滿了人。全是一些陌生的侍衛,玨塵正坐在椅子上,像是和他們商量著什麼大事。剛才還冷峻嚴肅的表情蕩然無存了,在***這樣堂而皇之的闖入後,立刻***了起來。
***臉頰微紅,眨了兩下眼,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緩和這僵持的氣氛。
“都下去吧。”玨塵輕咳了聲,看向***的眼神像是略帶責怪的。實則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好些天沒見到她了,他當真有些想她,原以來自己不肯帶她回臨陽,會惹她不高興再也不打算理他了。
這會兒見她還是和從前一樣,橫衝直撞活力十足的模樣,反倒覺得心情豁然好了不少。
“怎麼了?”侍衛都走完了後,玨塵才起身,邊把手中的書籍放回書架,邊問道。
***很快就忘了先前的事,嘟著嘴大步走向玨塵,攏高袖子蠻橫的把整個手肘擋在了玨塵的視線前,模樣不自覺的有絲女孩家才有的嬌氣,“快幫我看看,快癢死了。好多紅疹子,手上,脖子上,還有身上……不是蟲子***的,我研究過了,好些天了。”
看著***這模樣,玨塵覺得唇有些幹澀,喉頭滾動了下後。他順勢掩飾去了自己的異樣,挑眉問道:“多久沒洗澡了?不發疹子就怪了!”
“才不是!”***揚起頭,又撓起了癢,眼神還不忘和玨塵互相瞪視,心裏不住的告訴自己氣勢不能輸人:“我每天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