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這兩個字,乃是家師告與在下的。”白名又找了個推搪的理由。
“看來白公子的老師的確是個隱士高人了。對了,不知道白公子一月想要多少錢祿?”夏萱終於把話題扯到了正題上。
白名一愣,然後想了想後,認真的道:“夏小姐,我對此事也不曉得,不如,就按照一般的家丁的月俸給吧,本來在下也隻想要一個謀生的差事而已。如今能夠得到這種體麵的工作,已經算是受了小姐的恩惠了。”
白名是個知恩的人,夏家招了他,雖然對夏家來說,隻是一件小事。但是這對於白名來說,卻無異於救了他和小雨兩人的命。
夏萱聞言,眉頭一皺:“這怎麼能?先生就是先生,又豈能是家丁能夠相比的?這樣吧,既然公子不好明言,那小女子就按照我夏家平日裏請先生的價格給白公子?不知公子覺得是否妥當?要是白公子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商量的。”
顯然,以一般的市場價來聘請白名,夏萱都以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了。畢竟,這是白名啊。現在的胡先生,都因為竊文,被送到了醫館之中。不然,她二人也不會這麼急著見白名一麵。
白名點了點頭,絲毫都沒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顯得幹脆之極。
夏萱和那老婦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然後皆是對視一眼,苦笑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說,果然和我們預想中的一樣。
……
一來二去之下,那夏萱和那老婦人不斷地問著白名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白名也一一老實回答,以夏家在旁山縣的能量,恐怕隻要加以打聽,那些事也瞞不過,還不如提前交待了要好。
而答完這些之後,白名便起身告辭了。
等到白名走出了院子之後,一個黃衣女子從屏風後麵就跳了出來。她一雙大眼睛撲哧撲哧地閃動了兩下之後,就一把撲進了老婦人的懷裏,說:“寧媽媽,這人能當好我老師嗎?怎麼看他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也沒見他長有三頭六臂啊?”
夏萱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滿臉都是寵溺,用手刮了刮她秀氣的鼻子,然後正色道:“冰兒,不許胡說,白公子的學識就連姐姐都自愧不如,怎麼就當不了你的先生了?你給我記住,不許再像以前一般使壞,不然,姐姐饒不了你。”
夏冰頓時有些委屈:“姐姐,那都還不是以前的那些先生就隻知道讓我背這背那的,我明明都會背了,他們卻還要我背。我煩都煩死了!天下哪有人那麼給別人教書的啊?”
那老婦人此時也一把拉過了在夏萱懷裏撒嬌的夏冰,說:“冰兒啊,你都已經十歲了,再過幾年就成大姑娘了。可不許再這麼胡鬧,三日後,白先生給你說的話你一定都要聽進去。白公子此人氣度非凡,文才高卓,絕對不是一般人。”
“難道他真的比姐姐還要厲害嗎?我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夏冰反問道。
“自然,那‘絕對’和‘靈書’,豈是一般人能夠寫出來的。就連旁山書院的胡先生,也因為想要強寫白先生的‘靈書’把手腕給弄折了。你要是能夠學到白先生的一半本事,說不定我們就能回到…”夏萱說到這,就頓住了,然後,她的眼圈頓時就變得微紅了起來。
“姐姐!你怎麼又想到了這個了?不想了好不好?”夏冰似乎知道此時夏萱想到了那些往事,脆生生地叫了一句。
“冰兒啊,姐姐對不起你!姐姐沒有保護好你。”夏萱越說,越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兒,然後,整個人都趴在了老婦人的懷裏,輕輕地抽泣了起來。
夏冰聽到夏萱這麼說,立時也哭了起來,搖了搖稚氣十足的頭,抱住了夏萱也哭了起來:“姐姐不哭,姐姐不哭了好不好。姐姐,姐姐,你一哭,冰兒也好想哭!~”
“唉!兩個苦命的孩子,你們一定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那老婦人將夏萱和夏冰摟在了懷裏,不斷地拍打著二人的肩部。在她的眼裏,不論是夏萱還是夏冰,都隻是不懂事的孩子。
但是,夏萱的肩膀上,卻壓著一座山,一座比旁山還要大上無數倍的山。
那座山,有一個極為簡單的名字,叫連山。而連山之下,卻住著人,又走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