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隻見床上的方連碩,頭包著白布,右腳纏著麻布。
曉珠坐在床邊,陳佳婧與方連平、方連芝及二房的人站在一旁。
三夫人拿著銀子送走大夫後,吩咐丫鬟拿著藥方去煎藥,在回到他們房裏。她瞥著方連碩與曉珠兩人,語氣怒道:“你們說說,這一大清早的在幹嘛?”
曉珠站起身子,向三夫人低頭道歉,“娘,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曉珠的錯!”
二夫人冷笑一聲,“連碩臉上和身上的傷,該不會是你打的吧?”
聞言,曉珠愧疚的點了下頭。
“不是吧?四嫂一個姑娘家居然能打倒一個大男人?”方連芝嬌俏的鵝蛋臉,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嗬!三娘,這就是你用一千兩銀子娶回來的好媳婦!”薛琪琪今日因為去田裏的原因,衣著簡樸,可臉上明顯鄙夷與恥笑。
聞言、三夫人臉色黑得像木炭,嚴厲道:“曉珠,你為什麼打碩兒?”
“我…!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曉珠不敢抬頭,她這急躁的性子真得改!
方連碩撐起身軀,看了曉珠一眼後,向他們說道:“你們別怪她了,都是我的錯!”
二夫人譏諷道:“喲!才娶進門多久啊!就懂得維護媳婦啦?”
“怎麼回事?”三夫人不悅的睨著兒子。
“因為。因為昨日我在她碗裏放了巴豆粉!”方連碩尷尬的俊臉,語氣明顯愧疚。
聞言、眾人又是一陣驚呆住。
方連安突然大笑道:“哈哈!四弟、沒想到你斯斯文文居然這麼狠啊?”
聽到兒子的話,三夫人氣得吐血,狠狠地瞪了方連碩一眼,冷哼一聲,走出門外。家裏真是沒一個能讓她省心!
其他人見當家一走,也識相的退開。
傍晚,四升端著飯菜站在門口敲了下門,“少爺,是四升給您送飯來了!”雖然門沒關緊,但畢竟少爺新婚不久,不宜直闖。
方連碩躺著床上,語氣略顯急促,“快點進來!”天都黑了,那個悍豬居然不給他送飯,還不知道跑哪裏去!
四升把飯菜放到床凳上,在為他盛好飯菜。
許久,四升問道:“少爺,昨日真的是你在四少奶奶碗裏放巴豆粉?”
方連碩不悅的瞥著四升,示意他少管閑事。
突然,曉珠走進來,瞥了他們一眼,坐到廳中桌子上。
房裏誰都沒出聲說話,靜得隻聽到碗筷叮咚的聲音。
四升待方連碩吃完飯後,趕緊收拾碗筷,遠離危險之地。
桌子上玩弄著茶杯的她,回想著三夫人的話,雖然自己真的很氣他下巴豆粉,但他現在的狀況也是自己一手造成!就當是扯平了。
就如三夫人所說,初到方家,還是先好做媳婦的本分,免得讓人笑話。
方連碩微微起身,對著她背影說道:“我要解手,你出去下!”
她眸光一閃,走出房外。許久,裏麵傳來低沉的聲音,“可以了!”
她推門而入時,隻見床邊不遠處有個夜壺。她瞬間臉色一變怒道:“你這人怎麼那麼不知羞恥啊?”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男人用的夜壺~~
“抱歉,今日次數多,滿了!隻是我的腿行動不方便。”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語氣略顯尷尬。
聞言,她臉色更黑,他走不了,難道要自己去幫他倒?
方連碩瞥著她側臉,明顯看見她惱怒,笑著開口:“你幫我去把四升叫來!”畢竟四升是自己貼身書童,再說也是同性。
聽到他叫四升,曉珠的臉上有些緩解,回頭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出門外。
…
村邊木屋,天色已黑,萬裏星空,一輪皎潔的明月高高掛起,周圍的蛐蛐不停的唱著歌。
棚架吊瓜下邊,擺著幾張小矮凳,凳上凳下都是酒壇,地上倒影著一道消沉的醉影,明顯孤寂。
曉雲披著外衣站在客廳門口,自從姐姐嫁後,桂大哥一直借酒消愁,今日宋大娘因娘家有人辦喪,所以沒回來。
她走到他的麵前,一股酒味撲鼻而來,望著消沉既落寞的宋桂,細聲道:“桂大哥,夜裏涼,我扶你回去吧!”
醉醺醺的宋桂依然喝著酒不為所動,嘴裏一直喃著:“好酒。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