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連碩走到靈堂前,給兄長上了香,便走到棺木前。此時的方連安早已換了衣衫躺在棺木裏,蒼白如紙的臉秒無聲息。二哥雖然性情紈絝,但從不惹事生非!到底是誰殺了二哥呢?
回想著下午那一幕,當時他背二哥回來時,身體就有些發硬,應該是死了有些時間,可是當時就隻有二嫂在二哥身邊,凶手如果在二嫂去道巷短時間內殺了人,那麼二哥應該不至於那麼快死亡,且全身僵硬!
他看著方連安頭部,如果沒記錯,用石頭打在後腦勺,二哥上身的頭發、衣衫不應該濕噠噠的。他兩手伸向方連安頭部,在發裏摸索著傷口,“嘶!”他極輕的發出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紮到手!
薛琪琪瞧著疑慮重重的方連碩,推了下旁邊哭喊的二夫人,“娘,你看四弟,就連死都不讓連安安心!”
二夫人身軀一顫,望著方連碩兩手伸到棺木的動作,怒氣衝衝上前推開他,“你這殺人凶手、走開!不許你碰我兒子!”
方連碩有些踉蹌,他看著二娘眸光一暗,他知道二娘此時心裏極痛恨自己,輕歎了口氣,慢悠悠走開。而袖下的右手裏似乎緊緊拿著異物。
曉珠見他神色憂愁,心裏也十分難受!可現在這樣僵硬的局麵,誰的心裏也不好受。
房裏
方連碩穿著裏衣坐在書案後的凳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書案上小小異物觀察。
她剛換好白色睡衣,放下盤發隨肩傾瀉,瞅了坐在書案後的他,走了過去,“在看什麼?”
方連碩睨著她拉了一下坐到腿上,指著書案上小異物,“這是我在二哥發裏摸索到的,還有下午我背二哥回來時,他的身體就有點僵硬,按理說就算二哥當場死亡,也沒那麼快變化身體!”
聽了他的話,蹙著細眉,拿起細尖有些割手的異物,仔細觀看,“這應該是砸在二哥後腦部,凶器留下的異物,不過,怎麼看都不像小碎石!倒像陶碎!按照你剛才所說,二路應該不是二哥死的第一現場!”
他點了下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嗯!我也覺得,可如果不是在二路不是第一現場,那會在哪裏?二嫂又在何處?”
“我總覺得二嫂有些怪異,直覺告訴我,她跟此事脫不了幹係!”
“雖然二嫂跟二哥經常吵架,但她都懷有身孕,不可能會害二哥啊!”
她點了點頭,他說得也有道理,哪有人懷了孩子還謀殺親夫?又看著手中陶碎,有點黑,有點灰…“對了!這個碎粒能混著發裏,說不定二哥衣服上也有同樣的碎粒,不如我們去看看?”
方連碩會心一笑,“好!”
天色近黑,燈光朦朧,廳裏時不時傳來二夫人與薛琪琪哭喊,使整個方宅籠罩著陰森森的氣息。
他們兩人穿好外衣,曉珠紮起馬尾,走到客廳裏。
聽見腳步聲、二夫人陰狠吃人的眼光,直直逼向方連碩,令旁邊的曉珠不禁心裏一顫!三更半夜的、這眼光也太可怕了吧?
方連碩絲毫不在意柳青梅的目光,淡然的走到跪在地上的二升麵前,聲音極輕,“二升,下午我二哥換出來的衣服放在哪裏?”
二升眼神有些詫異,細聲回了句,“在後院雜物房廢堆裏。”
“嗯!”方連碩點了下頭,便帶著曉珠走向後院。
癱坐地上的薛琪琪,兩紅腫的雙眸瞥著他們的背影,狠絕的眸光閃爍著異光,“娘,我去方便,一會兒來陪你。”
二夫人一臉喪氣的點著頭,繼續為兒子燒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