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女人,高挑的個子,穿著水藍色的衣裙,一雙大大的貓瞳現在彎著,站在寒風之中,似乎這樣的天氣對她來說不算是什麼,這樣的一個女人,掛著笑容對著走向她的霍天青。
沙曼,那個滿嘴都是‘九哥’的女孩子,也是九九的未婚妻,現在卻是在這裏跟一個‘已經死了又複活’的霍天青在一起。
沙曼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是有麼人對宮九不利?那個人是不是救了霍天青的人?
歎了一口氣,陸小鳳覺得自己的心肝都縮了起來,他不想宮九會遇到不測。
“我該怎麼辦?”陸小鳳低喃。
宮九腦袋埋在毛毯裏,右手慢慢抓緊。
回到了銀鉤賭坊,陸小鳳是在第一時間去找了藍胡子,藍胡子正在保養自己的手,一雙很漂亮的比女人的手還細膩的手。
陸小鳳也不廢話直接將羅刹牌往桌子上一堆,那個隨意的態度直接讓跟著的‘歲寒三友’眼睛裏麵直冒火。
“在乎這麼多做什麼,反正是假的。”宮九很不客氣地坐到凳子上。
“假的?”孤鬆先生一臉吃驚。
“是的,李霞盜走的所謂的羅刹牌本來就是假的,我拿回來的羅刹牌自然也是假的。”
這下子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隻有藍胡子仍舊很淡定地看著自己的手。
宮九嘴角牽起一個奇異的笑容,不過在場的人的心思都在陸小鳳那裏,等著他解釋。
“李霞的年紀漸漸增大,但是對男人的需求卻是越來越多,你早就厭煩了她,假意讓她盜走假的羅刹牌。”
“我為什麼這麼做?”藍胡子像是突然來了興致。
“李霞和丁香姨的關係很好,而你一直懷疑丁香姨對你不忠,若是李霞盜走了羅刹牌,她是一定會去找丁香姨的,你一額可以乘著這個機會找出丁香姨的奸夫。”
藍胡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將手裏的酒杯放了下來,“我又不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飛天玉虎。”
陸小鳳也笑,“你是不是飛天玉虎?”
藍胡子冷笑,“飛天玉虎是個極有野心的人,和西方魔教更勢不兩立,可是這次他並沒有參加來爭奪羅刹牌,因為他早巳知道別人爭奪的羅刹牌是假的。”
陸小鳳接著說:“丁香姨並不知道飛天玉虎就是藍胡子,因這她看見的藍胡子,是個滿臉胡子的大漢,她從來沒有懷疑這點,因為她也跟大多數人一樣,總認為藍胡子當然是有胡子的,否則為什麼要叫藍胡子?”
藍胡子已經不再笑了,他手裏的酒杯在這個時候被捏的粉碎。
一邊的方玉香卻是突然笑了,她是個冷清的女子,笑得時候卻又一種獨有的魅力能勾動男人的心,她慢慢起身走到旁邊的櫃子邊,小心地從裏麵取出了一盞金杯,又從懷裏拿出了一方絲帕仔細擦了擦,才放到藍胡子麵前為他斟酒。
藍胡子的目光變得很溫柔,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方玉香的。
這裏有很多人在,方玉飛隻是方玉香的哥哥,說起來並沒有什麼說話的資格,但是這個時候不該說話的他卻是突然開了口,這句話也讓藍胡子臉色一黑,“不愧是陸小鳳竟然能發現。”
陸小鳳轉過頭來看向方玉飛,眼睛也微微眯起了,“我還是不夠聰明的。”
“為什麼?”
“因為我到剛剛為止也隻是猜出了假的飛天玉虎。”
方玉飛一愣。
“拿來!”這句話是從剛剛還溫柔到極點的藍胡子嘴裏說出來的,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也扣上了方玉香的手腕,那白嫩的手抓著白皙的手腕看上去卻是很賞心悅目,但是那力度就像是想要把那纖細的手腕抓斷一樣。
方玉香就像是被嚇到的小兔子,一雙眼睛裏全是驚懼,她失聲道:“我並沒有拿真的羅刹牌,你知道的。”
藍胡子的臉色已經鐵青,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不能呼吸一樣,“我不要羅刹牌,我要……”
方玉香臉色微微緩和,“你不要急,我是你的妻子,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
可是藍胡子卻似乎說不出話了,掐著方玉香的手也慢慢鬆開了,轉而撫著自己的脖子,在眾人還沒有反應之前,他的七竅均是流出了慘碧的血液,倒地不起了。
宮九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死了一個。”
“……”
剛剛還出手如同閃電一樣的藍胡子在一瞬間就見了閻王爺,這是誰都沒有料到的,隻有方玉香紅著眼眶,那淚水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下流,“你這是何苦……何苦呢?”
在場的人表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是現在最痛苦的一定不是正在哭泣的方玉香,而是孤鬆,因為
“飛天玉虎已經死了,誰還知道真正的羅刹牌的下落?”
陸小鳳搖頭,對藍胡子的死也是有些感歎的,“羅刹牌還是可以找到的,但是真正的飛天玉虎並沒有死。”
孤鬆驚訝了,“不是你說藍胡子是飛天玉虎的嗎?”
“我說過嗎?”陸小鳳一歪頭,卻是走到了方玉香麵前,“拿來。”
“什麼?”方玉香抽泣著。
“他雖然不是飛天玉虎但是羅刹牌卻是真的在他身上。”
“那你找我做什麼?我剛剛死了丈夫你說這些不覺得無恥嗎?”方玉香冷笑,美麗的麵龐上還掛著淚珠。
“沒關係妹子,他已經夠無恥了,再多一點沒關係。”宮九拿起了藍胡子剛剛喝酒用的金酒杯,“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算是見識到了。”
陸小鳳撫額,但是目光還是盯著方玉香的,“剛剛藍胡子讓你給他的是解藥,你卻沒有給他。”
“解藥?你是說我還下毒毒害自己的丈夫不成?”
“沒錯。”陸小鳳聳肩,“因為你愛的人並不是藍胡子,而是真正的飛天玉虎,藍胡子不過是一個幌子,剛剛你看到藍胡子似乎是要背叛你們,就幹脆殺了他。”
方玉香冷笑,“酒杯是他自己的,酒也是他自己的,我從哪裏下毒?”
“莫要忘了你可是用絲帕擦過那酒杯的。”陸小鳳麵容一肅。
方玉香不說話了,原本悲戚的目光也變得陰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