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天花板經過歲月的劃痕而留下一些裂痕痕跡和泛黃,此時我正躺著雙層鐵床的上鋪,我不知道我的眼睛不知道凝視了多久,不。應該是走神了多久才對。直到我的左手感到被人輕輕地觸碰,我的思緒才回到了現實。"·"
我扭頭看向觸碰我的男孩,蓬鬆的黑發,兩邊鬢角的剃平使臉龐看起來更加立體,再加上立體的五官和他一米八的個頭,看起來給人一種穩重和能依靠的感覺。
我們雙眼對視,不等我先說話而他卻先開了口,:“在想什麼呢?我都站在你床邊一陣子了,看你的眼睛一動不動的。”
我雙手撐直身體,雙手揉揉因走神而顯得有些幹的雙眼,放下雙手,帶著一絲微笑對著他說道:“沒什麼。”,眼光一低再想了想,加上了一句:“謝謝。”
他一愣,瞬間變臉笑著道:“謝什麼呢?朋友間需要客氣嘛?你要是以後拿我當朋友,就別再說這兩個字。”
我點了點頭:“恩!”
“對了,你找我有事嗎?”
“不是吧,這個時間點做什麼都忘了?”隨即又想了想,繼續說道:“也對哦,像你這種剛來的小家夥沒整天哭著找媽媽就已經很不錯了,慢慢的,你就會習慣這裏的。”說完後拍拍我的大腿。
“小家夥?看起來你也大不了我多少啊。”
“總之比你大!”
“好吧。”他一句話就把這個問題說死,而我也不想繼續爭論這個無聊的話題,選擇了閉嘴。
他見我不說話了,把他的手伸了過來,用手指了指左手戴著的黑色皮表繼續說道:“這個時間點,是快要到午餐時間了。”
我看了看手表裏的時間,指針正指向十一點五十分。
我下了床,披上一件淺灰色的外套,彎下身子穿好顯得有些老舊的黑色皮鞋,再站起來扭動了幾下身子,拉上外套的鏈子,我看了看床上,一個白色枕頭旁邊放著一個金屬框條,我拿起在外套的左邊胸口上夾上,我低頭再看了一次這個金屬框條,上麵寫著編號:0513,這。。就是我在這裏存在的唯一證明。
環視一圈,昏暗的燈光不足以把整個宿舍照個通亮,不。。應該說是整個牢房,牢房呈長方形,四米寬的距離再擺上兩張雙層的單人床顯得有些擁擠,中午的陽光通過牢門後方的一個小型的通風口透射進來,小風扇微微地轉動著,使投射在地板上的圓形形狀不停地轉換著,我此時所身處的環境就如同這陽光一樣,卻不同於陽光的自由,說走就走。
“嘟。。嘟。。”一陣警報聲突然地響起,看樣子應該是到了中午的十二點,我慢步來到門前,看著門前的鐵欄,鐵欄緩緩地移動著,牢房裏麵的世界其實跟牢房外麵的世界並無區別,區別在於空間的大小丶人數的多少。
眼前一間間的牢房同時開啟完畢,我移出牢房門,再一次觀察這停留我自由的建築,這是一座內兩層建築,由一根根黑色鐵柱所構成的圍欄,腳下的白色瓷磚整齊並列鋪蓋第一層和第二層,再加上天花板上懸掛著兩盞明亮無比的燈管,使建築裏麵的每一個角落沒有停留一絲黑暗。
建築裏麵看似就是一個偏長方形,我所在的位置是在位於第二層長的中間位置,牢房裏麵的人從容有序地從裏麵走了出來,我跟他也不例外。
我叫迪克,年齡十九歲,於一周前來到了這裏,我跟文傑在第二層人流的中間,我總是習慣性地回頭看他一眼。他叫文傑,年齡比我大兩歲,於一年多以前來到這裏,他跟我一樣,都是來雲南大理尋找工作途中被人下藥昏迷,醒來之後就莫名其妙來到了這裏,我幾乎可以肯定,這裏的人幾乎都是以這種形式來到了這裏,而且沒有一個人知道這裏是哪裏。
人流走過了一個轉角,來到了樓梯麵前,第一層的人早已集合完畢,隊伍排得十分整齊,第二層的人由樓梯往下緊跟隊伍的後方,整個過程顯得十分安靜,越安靜就顯得越不同,跟剛來這裏的時候的想象完全不一樣,我想是因為隊伍的前麵與後麵的兩邊都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製服,頭頂黑色鴨舌帽子和手持警棍的人,表情顯得十分冷漠,如果誰敢擺出隨意的姿態和不屑的眼光,我想他們手上的警棍會毫不猶豫往他身上招呼。
整個隊伍有一百多人,分四列,每列二十人左右,我跟文傑都在隊伍的後方,我觀察了隊伍的每一人,沒有人到中年的大叔與稚氣的青少年,更別提兒童和女性,幾乎都是青年為主組成的。
唯一不同的是站在隊伍的最上方的那個人,他麵對著我們,臉上沒有一絲微妙的表情,短平頭再加上古銅色的肌膚與一身強壯的肌肉,平靜的臉龐讓他那深邃的雙眼顯得有異常的吸引力,臉龐所殘留的胡渣更是增添幾分成熟,看樣子就像管理者一樣,可是諷刺的是,那人與我們這些人一樣身穿淺灰色的上衣和褲子,對我而言那就是奴隸的象征。
“嘟。。嘟”又一陣警報聲響起,跟集合的警報聲不同的是這聲音小聲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