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也注意到了我的視線，放開手笑了笑，：“這是我女兒.李小雅。”
但我注意到李斯的笑容卻是一轉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那憂傷憂愁的臉。周圍的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許多，李斯幽幽地說道：“我們已經五年沒有見過麵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埋藏著多少的煎熬與無奈。世間最痛苦的情感莫過於情深分離之情，而不是所謂的緣盡人散之情，一世又怎能一時。
對於這份情感，我似懂非懂。
我嚐試著安慰道：“老天一定會給機會你跟你女兒相聚的！”
“我也一直以來堅持這個想法，要不然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如果能在見麵的話，也應該有你那麼大了。”
“你幾歲了？”李斯忽然問道。
我脫口而出：“今年十八了！”
“十八！？”李斯有一絲驚訝，轉而怒道：“這群畜生！連個小孩都不放過，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
我沉默不語。
李斯緩幾口氣平靜一下心情之後，對著我說道：“算了.你需要休息的話可以在這裏多留一會，我呆會要去另一件病房查房，那病人的情況也挺嚴重的。如果你不想在這呆下去的話，等下我回來就把你帶下去，讓獄警帶你應該回去的地方。”
“請問現在是幾點？”
“十點十五分。”
才十點十五分，距離十二點的午飯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心想：“閑著也閑著，那再睡一會好了。”
李斯站起身來，伸手拿起衣掛上的那件白大褂穿起。
當我再注意李斯整個人的時候，才發現白大褂的左胸口上有著跟我們一樣的金屬框條，隻是編號不同。
李斯也注意到了我的視線，笑了笑道：“我跟你們一樣，都是以這樣的身份存在，知道嗎？.區別這裏人的方法？”
我疑問道:“什麼區別？.什麼方法？”
“就是看左胸口的證明，你就知道他是不是這裏的人了，如果那個人沒有帶，那就證明那人本來就是這裏的人，是所謂的執法者，如果所謂的執法者也帶著胸口的證明，那就隻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他跟我們一樣，都是來自陌生的地方，被迫來到這裏。”
我恍悟。原來如此，不過這細微的證明好像我從來沒有認真仔細觀察過。聽李斯這麼一說，又了解了一些事情。
“那這些人為什麼要幫他們工作？”
李斯緩緩閉上眼，仿佛深有體會，道：“有很多事情也是被逼無奈啊.其實能有這樣的機會已經很不錯了。有誰又願意當蹲在牢房裏的人，而不願當那個看管的人呢。”
“那這樣的機會是怎麼來的？”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一開始就是這樣。”
李斯忽然一恍，道：“被你這麼一問，我以前就覺得這裏的人有些奇怪。”
“奇怪.怎麼奇怪！？”
“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就總感覺有些人神秘的消失了，之後就再也沒看到。例如，這看守樓下的那名獄警，也是新換的，在我呆在這五年的時間裏都不知道換了多少次人，當我隔一段時間熟悉一個之後，就有另一個人來頂替。還有.其中有幾個我認識沒有一年也有幾個月，之後我就沒有見過了。而且還不止，包括早年來過這裏的一些病人，來過這裏的人我幾乎都有印象，再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裏，我再也沒有見過了，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聽李斯說完這一番話，我不僅感覺到奇怪，還感覺到一絲莫名的恐懼。
“消失的那些人還有些共同點和奇怪點。”
我明確感覺到了後背冒起滴滴冷汗，答道：“什麼共同點.奇怪點！？”
“消失的那些人共同點就是他們身上都有那個金屬框條，奇怪點就是當中的那些人.有些居然不會說國語，更別說聽懂國語了，你說一個個風華正茂的年輕小夥，怎麼連這都不懂呢。”
李斯這麼一說。我想了想，風華正茂的年輕小夥連國語都不懂，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他們並不是.中國人。
這個理由似乎有些牽強。但是把想象中的地域和人文鏈接在一起之後，這個理由也有成立的地方。
我嚐試著問李斯，道：“你還記得你來到這裏之前在什麼地方？”
李斯閉上眼想了想，：“我記得.我最後的地方是在.雲南大理！”
“你還記得.他們用什麼樣的手法來讓你無意中失去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