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名勸降的清兵回到清軍陣營把龐剛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阿巴泰後又火上澆油的說道:“饒餘貝勒,那明將說想要招降他除非等到咱們滿人學會了拿筷子吃飯他才會考慮這個問題,這分明是在嘲笑咱們滿人尚未開化,隻配在深山老林裏打野豬啊!”
“啪!”一聲脆響,這名清兵話剛說完,臉上立時就挨了一巴掌,力量之大幾乎要把他的牙齒給打了出來。
阿巴泰的臉色瞬間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最後變成了醬紫色暴怒到,“這些漢狗欺人太甚!”
這時,一旁的土默特左旗的固山額真多羅子賀貝子也義憤填膺的吼道:“大人,您說得對,那些漢人欺人太甚,請您下令攻城吧,我願為先鋒,但是請您答應我城破之後七日之內絕不封刀。”
多羅子賀的話也引起了眾將領的共鳴,他們紛紛插嘴道:“大人,請您下命令吧。攻破之後七日之內絕不封刀!”
哈揚力貝子眉頭一皺斜眼看了多羅子賀一眼,心中暗道,“沒看出來這小子的心可真狠啊,要真是七日不封刀的話德州城被攻下之後可就剩不了幾個人了,他難道不知道隻有捉到足夠的人口和奴隸才最符合蒙古諸部落的利益嗎?還是說這家夥還真把自己當成滿人了。”
阿巴泰的神色轉了幾轉,終於伸手從腰中拔出了一根雕翎箭,雙手一用力,隻聽到“啪”的一聲,雕翎箭頓時斷成了兩截,才喘粗氣說道:“好,本貝勒答應你們,城破之後七日之內絕不封刀!現在各部開始攻城。”
“渣!”
眾將都猶如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一個個嗷嗷叫著督促著各自的下屬向著德州的南門攻了過去。
由於攻城器械和兵力有限,清兵自然不可能四麵開花同時對德州城的四個城門同時發動進攻,因此南門就成了他們攻擊的重典,首先對南門發動進攻的是多羅子賀和哈楊力二人的蒙古兵,他們這些天來已經對德州城發動了好幾次進攻,對於德州的南門已經是輕車駕熟了,很快三千多名蒙古兵在盾車的掩護下熟練的朝德州南門撲去,一時間德州的南門外到處都是拿彎刀和弓箭的蒙古兵。
看到蒙古人緩緩推進,站在城頭的紀如興已經嚇得慌了神,惶恐的大聲叫了起來,“開炮,炮手趕緊開炮。立刻把韃子趕回去!”
“轟!”
一門虎蹲炮在紀如興的喝令下頓時急急忙忙的開了火,隻是由於蒙古兵離城牆的距離尚且還在四百步開外,這一炮不知道打到了哪裏去。
在旁邊指揮的李源氣得就是一腳把負責發射的炮手給踢了個跟鬥,指著炮手的鼻子大罵:“……誰讓你開炮的,韃子還這麼遠,你這一炮是打韃子還是給自己壯膽呢!”
挨了一腳的炮手也知道自己犯了錯,隻是低著頭蹲在原地不語,讓李源一陣為止氣結。
而站在紀如興身邊的龐剛也用責怪的目光盯著紀如興說道:“紀大人,您別忘了這裏現下是由下官指揮,您既然把指揮之責交予下官,那麼還是請您相信下官一次吧。”
紀如興自知理虧,不好意思的燦燦笑了笑,“這個……這個本官會注意的,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啊!”
看到紀如興認識到了錯誤,龐剛也不已為甚,轉過了頭去對著城牆上的眾軍士大聲喝道:“眾將士都給本官聽好了,尤其是各炮手,沒有本官或者你直屬上官的命令誰再胡亂開炮的本官可就對他不客氣了!現在本官再宣布一下本官的軍令。戰時回頭者打!擅自開炮者打!行動不一者打!不聽號令者斬!”
一聲聲打和一句句的斬字從龐剛的嘴裏無情的蹦了出來,其聲音之嚴肅和認真讓所有原本屬於德州的兵將們都意識到,這位青州來的千戶大人絕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要是犯了錯他可是真的會砍人的。
看著遠處推著盾車一步步逼近的敵軍,龐剛一把抽出了彎刀指向了空中又大聲喝道:“大夥都知道韃子都是些什麼德行,他們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畜生,要是讓他們攻入德州城咱們所有人全都無法幸免。本官在此重申一條命令,此次作戰中若是戰兵死絕了,輔兵上,輔兵死絕了青壯跟著上,要是男人都死絕了老弱婦孺也要跟著上,咱們德州就算是就算是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向韃子投降,免得死後也入不了祖墳。此戰我軍必勝!”
“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