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虛此時臉色卻沒有太多的變化,緩緩說道:“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先生得醫聖衣缽,已是醫家有數人物,相信先生醫法不久即可大成,飛升火雲宮指日可待。敝師兄與南虛下山行道,不想路經長安,看不慣闡道中人的狂妄,卻為昆侖門人所傷,南虛知道這仙家法術非人間醫術可治,方才麻煩先生,還請先生一施妙手。”
淳於意正色說道:“醫者懸壺濟世,絕不會見死不救,先生放心。”
耿南虛連忙稱謝。
淳於意仔細給傷者查看傷勢,不由“噫”了一聲,疑惑的問道:“先生真的確定為道門飛劍所傷。”
耿南虛聞言一愣:“在下與師兄路過登州,路遇一個道士,口中吟道:‘三教之中無上品,古來惟道最逍遙’,在下與師兄就上前見禮說道:‘道友此言未免太過,須知五教當年共演天道,各有命數,何苦一定要有個高下,當年截教之事在前,道友想法,未免不把各教放在眼裏。’誰知道那道人並不答言,突然祭出飛劍,我師兄弟那裏想過五教一向互不侵犯,道人會驟下殺手,師兄拚著中劍,我二人才能借土遁而去。”
淳於意詢問道:“道門九大門派,先生怎麼肯定就是昆侖門人。”
耿南虛苦笑道:“道門門派雖然多,卻隻有昆侖因為出身玉虛正道,修煉法門與各派不同,飛劍在空中是玄黃之色,不同於其他道門的白色劍氣。”
淳於意長歎一聲,不無擔憂的說道:“在下雖然不知道那傷人的道士究竟是何來曆,但是個中一定並不簡單。”
耿南虛眉頭一皺,他當然明白淳於意的言下之意,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兄不是為昆侖飛劍所傷,那究竟是為沒所傷。”
淳於意答非所問的說道:“先生可知道那蚩尤手中之物為何。”
耿南虛是法家六大派中平沙島的門人,平沙島為法家“勢派”的代表,信奉戰國時期齊國一代法家大師慎到的學說。耿南虛是平沙島的的傑出弟子,學識淵博,自然不難回答淳於意的問題,隻是一時沒有明白淳於意問話的含義,有些愕然的回答道:“上古神獸離龍。”
淳於意如同背誦文章一樣說道:“當年神農祖師遍嚐百草,於九黎部落被一小蛇所傷,其蛇毒非比它蛇,毒性緩慢而不見痛楚,卻使人昏迷不醒,傷口鋒利有如銳器所傷。祖師不識此蛇。後祖師聯合黃帝大戰蚩尤,於蚩尤手上再見此蛇,蚩尤手中之蛇色作玄黃,快如閃電。後蚩尤滅,祖師苦研九黎馴獸之法,知此蛇名曰‘離龍’為九黎六聖獸之一,祖師窮三年之力,得‘離龍’六條,才知其習性。離龍生時通身透明,隻有千年修煉,近乎通靈的‘離龍’才色做玄黃,百毒不侵,刀槍不入,渾身是毒,縱使大羅金仙也難相抗。”
以耿南虛的智慧,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隻是猶有不信的問道:“這上古千年‘離龍’不說有沒有,即使有誰有能駕禦這上古凶獸。”
淳於意正色的說道:“我以十二枚金針引導貴師兄的血液流向,發現確是為‘離龍’之毒,‘離龍’所造成的傷口也如飛劍,何況此物速度比一般飛劍還快,應該是這凶獸了。”
耿南虛眉頭緊瑣,不無憂愁的說道:“真是這樣,此人的圖謀未免可怕。不知道先生是否能解此毒。”
淳於意苦笑道:“有道是‘一物克一物’在下能抑製此毒半月之內不再發作,要解此毒非昆侖山星宿海中之千年雪藕不可,雪藕雖然珍貴,可昆侖如有,必然可得,最怕昆侖也無法從星宿海中取得此物。”
耿南虛一歎道:“真有此物就好,可昆侖道門翹楚,怎會取不到千年雪藕。”
淳於意長身而起,收起金針,才回答道:“千年雪藕之側,萬韌蛟龍。”
饒是耿南虛,法家一流高手,也失聲叫道:“什麼,萬韌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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