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是今年剛剛從一所三流大學畢業的普通青年,不過今天發生的一件事情也讓他覺得忒奇怪了。
他剛在外找工作晃蕩的時候突然接到了老家打來的電話,說是從老宅裏發現了爺爺的遺囑要自己回去看一趟,這讓徐風有點驚詫,在十幾年都沒人住的老宅中,去世七年的爺爺居然還留下遺囑!這是什麼情況?不過奇怪歸奇怪,自己還得回去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單和寢室裏的死黨說了一下情況,徐風開始收拾起東西來。而後和幾個死黨打屁喝酒扯到半夜,把三人全都放到睡著後,徐風背起塞滿東西半人高的背包,打開了寢室破舊的木門,回頭看了下發現並沒有落下什麼東西,便閂上了破舊的木門,轉身前往鬆江汽車站。
由於徐風的老家太過偏僻,通往那的長途汽車也是非常少的,每天隻有六點的一班車,所以想坐上,必須很早的就要過去。
汽車嶇不平的馬路上顛簸的行駛著,徐風看向窗外,思緒不知道飛到何方,可能也是種近鄉心怯,迷糊中便也漸漸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到站了,到站了,下車嘍!”
司機的喊叫聲打斷了徐風的沉睡,一睜眼便看到了斜插在黃土滿天飛中的破舊車站牌,這一幕讓他仿若回到四年前他初來此地的時候,當年也是如此的荒涼與破舊,空氣都是灰蒙蒙的,周圍都是荒山,到處都是雜草叢生,黃土路邊隻有一個生滿鐵鏽的路牌,路牌上早已看不出什麼字跡來,當時自己還尋找了好半天。
徐風拎著背包慢騰騰的下了車,剛睡起來都還沒清醒,哈切連天的打著,但一腳落地便深深呼吸了一口滿是黃土灰的空氣,嗆的他立馬就是“神清氣爽”。
“嘟嘟嘟嘟嘟……”
長途汽車裏的司機等了半天見隻下了一個人,便立馬把車開走了,畢竟誰也不想待在這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地裏,誰知道會不會碰到截道的。
由於七年前最後的一個親人爺爺去世,大學四年間都沒有回來的徐風按著現如今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的蜿蜒崎嶇的山路走向深山中的老家村子。
一路上連走帶跑,終於在太陽西斜大半時徐風回到了生活了十六年的村子工山村。
工山村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十分的繁華,因為附近被發現有一個鐵礦山,當時大興煉鐵,於是成百上千的知青和工人入住了村中,日日夜夜的在山上開山煉鐵。
最終不大的鐵礦也被開采完畢了,所有的人們也就陸陸續續的走了,但是開山煉鐵導致了附近的地域也受到了十分嚴重的破壞,所有的樹木都被砍來燒煉開采出來的原礦石,燃燒出來的那些鐵渣和煙灰將周圍所有的地方全都給汙染了,直到現在還沒有恢複過來,隻是生一些雜草和灌木。
原本村中的人也是走的走,死的死,到現在已經沒有人願意再住進來了,工山村現在也隻剩下了十幾個不願離開故鄉的上了年紀的老人,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早就離開了工山村去城裏打工去了,早先還回來看看,到幾年前幹脆就斷了聯係,再也沒有人回來過。
“楊大爺?孫大爺?”
進入全是泥巴瓦房的村中,徐風在空曠的村巷中不停試探的喊著,徐風現在也不確定他們現在睡了沒有,工山村裏老人下午一般都沒事,所以都睡得很早,別看現在四點多,有的時候三點多村裏的人全都睡下了。
“徐小子,徐小子在這裏。”
這時不遠處的村後的場地傳來了熟悉聲音,那是村裏其中一位老大爺的聲音。
“哎,王大爺,我這就來了!”
徐風趕忙跑了過去,對於村裏的老人徐風不敢有絲毫不敬,這些老人都是爺爺生前的摯友,所以徐風把他們也當做自己的爺爺來看,逢年過節即使身上再沒有錢都會借點買東西寄回來。
“嗬嗬,徐小子回來了啊,自從你上了大學後就沒有回來了吧?”
“老楊頭,你說什麼,人家徐小子是大學生,是要學習的,和我們一群糟老頭混跡在一起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