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過了好一陣子,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秦流小心翼翼地睜開了雙眼,卻見祁塵風的劍剛好把爬上了他肩頭的噬金蟻挑開。
“專心點,要有下次,我就不幫你了!”祁塵風的聲音有些嚴厲,這麼好的鍛煉機會不好好珍惜,以後想求都求不來。
“是!”秦流有些後怕地答道,要知道那隻噬金蟻已經爬上了他的脖子,一咬就能咬破他的喉管,那時候,他可就得去見閻王了!
聶東一行人已經顧不得殺噬金蟻的問題了,瘋狂地運集著靈力,跑著,哪怕被咬上幾口都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隻希望能夠快點逃離這些難纏的家夥,可身上的靈力本來就所剩不多,這麼一跑,靈力就要枯竭,可噬金蟻群仍望不到盡頭,眾人都不由得生出一股絕望的感覺。
而他們身上的守護獸,早就在之前因為靈力的枯竭或者是身受重傷,自動融進了他們的身體,根本無法再召喚出來,隻剩下一隻皮糙肉厚的大地之熊還在苦苦支撐著。
轉過幾棵擋路的樹幹,幾人習慣性地朝前一看,不由得呆愣起來,前方,祁塵風秦流兩人有條不紊地殺著噬金蟻,輕輕鬆鬆的樣子,連身上的衣衫都還是整整齊齊的,反觀他們幾人,早已狼狽不已,身上各處甚至被咬出了好幾個洞來。
“祁塵風,救救我們!”之前被稱為火鉗的精壯少年大吼了一聲,話音剛落,小腿肚上,又被爬上來的噬金蟻咬了一口,吃痛的叫了一聲,跌在了地上。
身上被咬出的血洞正潺潺地流出鮮血,幾人隻能拚命地往嘴裏送著丹藥,可身上的丹藥畢竟有限,又沒有時間來給自己止血,血腥味彌漫,惹得噬金蟻更加凶性大發。
火乾剛想要從納米戒中取出止血丹來,可精神一感應,納米戒中的丹藥早已因著先前的不知節製而變得空空如也,臉色不由得刷的一聲變得蒼白了起來。
就在他這麼跌坐在地上的幾個呼吸時間,速度極快的噬金蟻立馬爬滿了他的身體,形成了一個人形的噬金蟻,淒厲的慘叫聲不斷地從那人形噬金蟻中傳來,火乾不斷地在地上打著滾,雙手不斷地胡亂揮動,非但沒有將噬金蟻甩下身體,反而他身上的噬金蟻堆積得越來越多,以至於到後來連他的皮膚也露不出一點。
血,如決堤的江水一般冒了出來,堵也堵不住。
“火鉗——”聶東一行人目呲欲裂,聶東更是撲上前不斷地拍打著聶東身上的噬金蟻,可這樣一來,也給了噬金蟻以可乘之機,順著聶東的手臂與雙腳,瞬間爬滿了他的全身。
所有人恐懼了,絕望了,雙目赤紅,看著自己的同伴身處絕境,卻無力去救,那種無力感充斥了他們的整個心間,況且,少了兩個人,他們的壓力變得更加大了,更加的自顧不暇!
林揚死死地咬著下唇,血絲湧現出來仍不自知,盯著祁塵風的方向,歇斯底裏地大吼:“救他們,求你,救他們!”
祁塵風冷眼望著眼前這一切,看著緊抱成一團的聶東兩人,冷冽的眼神不由得波動了一下,就在林揚都快要對她絕望的時候,祁塵風提著秦流,一躍,瞬間跳至幾人的麵前,手指捏動著法決,無數的風刃就朝著聶東兩人身上急射而去。
剩下的幾人一顆心全都提在了嗓子眼,萬一祁塵風的控製力稍微低一點,他們兩人就都得去見閻王了!
幸好,這幾年來,雖說祁塵風無惡不作,但深知實力的重要性,根本沒有停止過一天修煉法術,鍛煉著她的精神力,無數的風刃以極為精準的弧度劃過噬金蟻的頭與身子分節之處,將兩人從凶險之中解救了出來。
隻是,她用了靈力,而且強度還不是一點點,周圍的噬金蟻更加的瘋狂了起來,晃動著鋒利的牙齒不斷進攻,進攻!
祁塵風低頭看了看血淋淋的兩人,從雲紋手鐲中丟出一個藥瓶給林揚,說道:“給他們擦上!”
說罷,祁塵風又開始揮舞手中的長劍,自行成一個圈不斷地轉動,讓奄奄一息的兩人有療傷的時間,將他們保護的嚴嚴實實,不曾有一隻噬金蟻鑽進她的保護圈。
大約過了一刻鍾,林揚終於將兩個滿是破洞的身體止好了血,然後和另外一個受傷稍微輕一些的人點了點頭,默契地將兩人背起。
見此,祁塵風也就不再轉著圈跑動,而是緩緩向前進,對著林揚幾人說道:“聽著,不許使用靈力,再累,再痛都不許使用,不然就別怪我丟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