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須大漢有些懶懶地抬抬眸,有些不耐煩的說著:“這裏的東西你可以隨便用,也可以隨意帶走,哪怕你在這裏修煉個十年八年的也沒問題,但是不許在這裏吵鬧,不然別怪我把你們扔出去!”
祁塵風有些驚愕,隨即便緩過神來,問道:“你和姐姐是什麼關係?”
不問還好,若是祁塵風不問,這大漢頂多是有些不耐煩,但這麼一問,大漢整個人都變得暴躁了起來,凶悍的臉上也變得猙獰了起來,暴跳如雷:“什麼關係,能有什麼關係,老子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琴千青******簡直就是一個剝削鬼,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唔,錯了,是一毛不拔的鐵母雞,老子辛辛苦苦地在這裏守了這兒多年,那個臭女人,居然,居然連那麼簡單的一句話都不肯給老子說,最後,她居然還敢給老子一聲不響的死了,最好別讓她出現在老子的麵前,不然老子一定揍死她!”
大漢這麼罵著,祁塵風也沒怎麼生氣,雖然大漢說得氣急敗壞,咬牙切齒,但不難懂得,他是真正關心著姐姐,真正地在為姐姐的死而悲傷!
“那你知道,姐姐是怎麼死的嗎?”問出這句話,不禁用出全身的力氣,雙手也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似乎很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誰說她死了,你再敢說她死了,就算你是她妹妹,老子也將你揍得半死不活,然後把你扔出去,讓外麵那些小崽子們把你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大漢瞪大了眼珠子,絲毫不覺得是他自己先說的這事,整張臉看起來凶神惡煞,有些氣呼呼地轉過身子,走進了旁邊山壁的一個洞穴裏。
“再說一遍,敢打擾到老子,就別怪老子不客氣!”震天的吼聲從洞穴裏傳了出來,連帶著那平靜的湖麵也泛起了一絲漣漪。
站在這能讓無數人為之瘋狂的寶地,祁塵風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地方,她舍不得走,這裏的東西,她舍不得用,就連一根小草她都不忍去踩壞,不是因為她聖母,而是想到這是姐姐一棵一棵為她種下的藥草樹木,她舍不得。
“琴千青大人是你姐姐?”沉寂已久的鍾離映澤終於問出了他的疑問,語氣有些淡淡的,聽不出是喜還是怒。
“嗯!”祁塵風應了一聲,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又有些慌亂,“你會把我當成妖怪嗎?”
看著祁塵風又如同多年前那樣的小心翼翼,鍾離映澤不知是欣喜著小風又變回了以前那樣,還是該憤怒著她又瞞了自己一件事,無奈地歎口氣:“怎麼會怪你呢,隻是你又讓我擔心了!”
祁塵風張張口,想說一聲對不起,可那話就是堵在了喉間出不來,最後什麼也沒說,隻是低著頭,站在原地。
“映澤,你喜歡這裏嗎?”良久,祁塵風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鍾離映澤望了望四周的環境,風景如畫,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寧靜而又安詳,若是在這裏呆著,肯定舒爽而又自在,點點頭,應了一聲:“喜歡!”
“你以後就在這修煉吧,你修為已經到了九層,進展已經變得極為的緩慢,這裏什麼都有,雖然不足以讓你突破大圓滿境界到先天,但至少可以讓你無限接近先天境界,在這混亂森林深處,也有了自保的資格!”
祁塵風知道,想要達到先天境界,光靠靈力的積累根本是不夠的,還要看個人的資質機緣等問題,有些人運氣不好,一輩子就停在了大圓滿境界不得突破,有些人運氣好得到指點,或是遇到什麼,即使靈力不足,但意境提升了上去,突破到先天也是遲早的問題。
“你不是一直都急著要試練,怎麼願意呆在這裏?”鍾離映澤反問著,在他看來,若是一輩子都呆在這裏,隻要小風在,他都是絲毫沒意見的,隻是心中覺得奇怪,她不是一直急著要畢業嗎?
“試練總有機會的!”而姐姐就隻有一個,這裏有著姐姐的石像,多陪陪她也好,若是現在出去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穿過這重重的險境來到這裏,她會想念。
至於月清,可能又要延遲一年才能見麵了,心中緊了緊,更是想念,那個清冷如月的男子,如今過得可好?
搖了搖頭,甩開滿頭的思緒,小心翼翼地繞過這滿是藥草的草地,來到一株拇指粗細的藥草前,數了數它的葉子,竟然有九片,欣喜不已,這可是萬年難遇的炙甘草,同菩提樹一樣,千年長一片葉,可直接提升人的修為,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用手指在炙甘草旁邊摳挖著,盡量不去傷害炙甘草的根,弄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將完整的一株炙甘草挖了出來,祁塵風笑眯了眼,站起身來,對著鍾離映澤燦爛地笑著,揮著手,獻寶似地舉起手中的炙甘草,喊道:“映澤,你看?”
鍾離映澤微微的眯起了眼,陽光下笑得燦爛的祁塵風就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小仙童,是那樣美好,讓他的心又不由得悸動了一下,捂住胸口,那裏正不正常的跳動著,連忙轉過身子,不想讓對方看到他的狼狽,最主要的是,不想讓他看到他的心思,他是他的表弟,他怎麼能如此得褻瀆於他,若是他知道了,這好不容易緩過來的關係恐怕立馬就會僵硬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