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燁皺了皺眉,既不是不悅,也不是不耐煩,好似在苦惱地思考著什麼,少頃,才開口說道:“安兒是個女孩子,她再怎麼不對,你們也不應該那樣對她,我不想打架,隻需要風公子向安兒道歉,然後負責醫治好她就行!”
“延陵公子,你未免也太天真了,既然傷了她,那就表示不可能再讓我們醫好她,況且,延陵公子你不覺得我們能留下延陵安這條命就已經是格外的開恩了嗎?”
似乎在延陵燁的世界裏,永遠也不懂得什麼叫爭鬥,什麼叫人心險惡,他周圍的人將他保護得太好,以至於到現在他還是個不因世事的少爺,就像是做錯事就應該道歉,傷了人就應該醫好對方,而不懂得有些人根本就不懂道理為何物!
“延陵公子,你一邊努力的修煉著,一邊又說著打架不好,你就不覺得你虛偽麼?修煉是為了幹什麼,不就是為了戰鬥麼?如若是你的修為不夠高,天賦不夠好,你認為你能站在這裏誇誇其談麼?說什麼安兒是個女孩子,不該這麼對她,難道你就不問問她曾經禍害過多少像她一樣如花年紀的女孩子?延陵公子,你聽過一句話嗎?報應!延陵安有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報應,你們一直在找小風的麻煩,難道就隻是為了給延陵安討回公道?笑話,延陵安的地位什麼時候重要到這種程度了,你們不過是找借口想要在小風這裏套出一點東西而已,還在這裏大義凜然地說什麼道歉醫治!”
鍾離映澤這麼一番毫不留情揭露事實的話讓延陵燁一直平靜的麵容不禁龜裂了起來,變得有些無錯,結結巴巴地解釋著:“不——不是——那樣的!”
不是那樣的,延陵燁還想要再解釋什麼,卻無從解釋,他來之前,便有人告訴他,有人將安兒打傷並且毀容了,讓他將這人帶回來,道歉,以及負擔起一定的責任,為了增強更多的說服力,他們還特地將他帶到了受傷的延陵安麵前,那模樣慘不忍睹,讓他怒火滔天,世上,怎麼會如此殘忍之人!
兩方的人給予他不同的答案,到底誰對誰錯,他已經分不清了!
鍾離映澤並不是什麼心慈之輩,將保護著延陵燁的那層外衣殘忍的撕破,讓他不得不麵對這赤裸裸地現實:“怎麼,延陵公子不相信?那大可在大街之上隨便抓一個人來問問,延陵安平時做了些什麼事情,你延陵家族又做了些什麼事情!”
說罷,鍾離映澤有些不屑的一笑,雖然並不討厭延陵燁,但對於這種不知人間險惡的公子哥,他心中也是有些看不起的,對方的修為雖然也快達到十層,可畢竟是外物激發,真正在生死交戰的時候,實力也拿不出多少來!
示意著一方繞過失神的延陵燁,徐徐朝前走著,夜越來越深,周圍也越來越安靜,皎潔的月光灑在地麵之上,遺落一地的銀輝,馬車行駛的咕嚕咕嚕聲音與馬蹄之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響亮,一聲一聲敲擊在延陵燁的心理。
待到馬車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時,延陵燁終於反應了過來,舉起手中的長槍重新攔在了馬車的麵前,說道:“鍾離映澤,你說的那些,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我隻知道,祁塵風傷了安兒,他就應該道歉,也必須負責將安兒醫治好!”
“這麼說,你一定要帶走小嘍?”鍾離映澤的聲音冷了下來,盯著延陵燁,毫不掩飾眸中的殺意!
“是的!”延陵燁點頭。
兩人如此的爭執,使得好不容易沉睡過去的祁塵風又被吵醒,火大地坐起身來,大罵道:“靠,老子今天和你們有仇啊,一個二個的來打擾我,老子睡覺礙著你們了嗎?用了你們家的地兒還是蓋了你們家的被子啊,總是不讓我安生!”
已經說不清是第幾次被吵醒,無法好好睡一覺的她很是煩躁,盯著攔路的延陵燁,也不管對方是誰,握起腰間的匕首便朝著對方暴掠而去,祁塵風就像是暗夜裏出來捕獵的野豹,身子矯健而又迅捷,毫不留情地朝著延陵燁的脖子上一劃!
這攻擊雖然突如其來,但延陵燁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舉起手中的長槍一擋,鏗鏘一聲,一道火花閃現在這黑夜裏,算不上艱難地擋住了祁塵風這一擊。
可祁塵風的攻擊哪隻有一擊這麼簡單,膝蓋一彎,便頂在了對方的腹部,手肘再朝著對方的背梁一壓,一連竄的攻擊讓延陵燁施法的時間都沒有,便痛苦的捂著腹部攤在角馬之上,七年前,祁塵風打不過延陵燁,可她一直在進步,一直在生死間考驗,七年後若是再打不過對方,簡直對不起自己這麼多年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