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塵風自然看清了鼠子的表情變化,挑挑眉,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教訓著:“還吃醋呢!我的弟弟自然也是你的弟弟,你敢不對他好麼?況且,雖然你就那小身板,可好歹也十幾歲了,十幾歲的人跟幾歲的小孩一般見識,你好意思麼你!”
鼠子一聽到那句我的也就是你的,頓時笑開了眼,心中也頓時舒坦了許多,本來對楊淩如此霸占著祁塵風有些不滿的他瞧著楊淩那嘴嘟嘟的模樣,也變得順眼起來,心情舒暢的結果便是敞開肚子大吃特吃,把這幾年的空缺全部填補了回來!
用過午膳,祈從凝拉著祁塵風走進房間,本來想兩人獨處說些體己話,可楊淩抱著祁塵風死不肯鬆手,強行把他拉開,便會哇哇大哭,口中不斷淒慘地喊著姐姐,姐姐,讓好不容易又多一個親人的祁塵風心疼不已,幹脆一直抱著他跟著祈從凝走進了房間。
祈從凝對這個兒子也很是無奈,任性程度甚至比當初的祁塵風還要勝過幾分,偏偏打又舍不得,罵又舍不得,特別是那個愛子如命的楊晨,任由著楊淩胡鬧,如今,也隻能讓祁塵風辛苦一點,讓楊淩一直纏著了!
坐在床邊,祈從凝握著祁塵風手,這才細細地打量著她的麵容,七年過去,雖然祁塵風還依稀有著當年的輪廓,不至於認錯,但終究是長大了,女大十八變,稚嫩的麵容變得成熟了許多,當初還帶著奶聲奶氣的小娃娃如今已經和她一般高了,想到這裏,祈從凝不禁唏噓不已,感歎著說道:“我的風兒長大了!”
“是啊,風兒長大了,以後可以好好照顧娘親和晨叔,定不讓你們像當初那般勞累!”說著這話,祁塵風有著不可更改的堅決,在這個世界上,她要守護的東西也就這麼多,她也靠著這些守護的東西而讓自己存活下去,若是像前世一樣,什麼人都不在了,自己需要守護的東西也沒了,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傻孩子!”祈從凝摸著那與她越來越相似的眉眼,想著自己的孩子已在這個世界上已有了立足的根本,就覺得欣慰不已,突然,祈從凝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猛地一邊,握著祁塵風的手也霎時變得用力了起來。
“風兒,這和平小鎮你不能呆,在家呆上兩天就離開吧,到西陵城去,你那混賬老爹雖然一心隻為著家族,但你隻要把你肩上的胎記給他看,讓他知道你是即墨家族的血脈,他總不至於讓你流落在外!”
想到剛剛竟被風兒回歸的欣喜而衝昏了頭腦,竟然忘記了當初伍義離開時對他們的告誡,風兒呆在和平小鎮,遲早有一天會有這性命之危!
想到這裏,祈從凝的臉色不禁變得煞白,整個身子也不可控製地有些發抖,雖然她有著高深的修為,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母親而已!
“怎麼了,娘?”祁塵風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她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怎麼又要趕她走?
祈從凝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良久,才緩緩說道:“伍先生離開和平小鎮之前說在你畢業之前絕對不能讓你回到這裏來,不然會有危險!”
“我已經畢業了啊!”說著這話,祁塵風不禁有些心虛,竟有些不敢直視祈從凝的眼睛!
“胡說,從學院畢業可要八年,而你上學才不過七年,怎會畢業!”祈從凝直接將祁塵風的心虛看成是逃學,厲聲責備著,事關祁塵風的生命,她不能有一點的含糊!
“娘,你女兒我聰明嘛,修為也已經過關,所以學校就恩準我提前一年畢業嘛!”剛說完這話,一直把玩著祁塵風頭發的楊淩突然一扯,讓祁塵風不禁痛呼出聲,狠瞪了一眼楊淩,在這怒視之下,楊淩不禁縮了縮脖子,然後整個人調皮地埋進了她的懷裏,如同當初的鼠子一樣,不停地蹭啊蹭,嘴裏還在喊著:“姐姐,姐姐!”
祁塵風好笑地看著楊淩,伸手摟了摟他,被他這麼一弄,祈從凝那嚴肅的氣氛也隨之打破,又恢複成當初的輕鬆!
“娘,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當初在和平小鎮生活了八年都沒事,現在又怎麼會有事,隻不過沒了月清的守護而已,而那些土匪什麼的,可能在別人的眼裏,他們很厲害,不可對付,但對於我來說,就稍稍難纏一些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即使這麼說,祈從凝的心情也沒有放鬆下來,緊鎖著眉頭,那股憂鬱愁緒的模樣使得風韻不減當年的她讓人升起保護憐惜的欲望,同為女子又為對方女兒的祁塵風即使有著大大的抵抗力,心情也跟著受著波動起來。
“不管怎麼樣,伍先生那麼大能耐的人總不會無端說出這些話來,小心點總是好的,風兒,回西陵城吧,一年後再回來,那時候,哪怕風兒你要一輩子呆在這裏,娘也不會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