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過身的洪洋心中更加複雜了,鍾離映澤對於床上女子的緊張與占有欲,哪怕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出來,他不會直接去質問鍾離映澤為何要拋棄他師傅,隻是心中對於床上女子的殺心更加嚴重了。
待鍾離映澤將祁塵風的肩上,脖子上包紮好,洪洋重新轉過身來,抽出幾根銀針,淡然說道:“她受了內傷,需要針灸!”
說罷,洪洋便朝著祁塵風身上的穴位紮去,正常的紮了幾根之後,洪洋瞄準了祁塵風的死穴,那裏,也是需要此次針紮的地方,隻是,若是向左偏移一丁點,那麼床上的女子必死無疑!
眼看著銀針就要紮下,洪洋深呼吸一口氣,不讓自己看起來有絲毫的異樣,然後一咬牙,朝著那裏狠狠紮下。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房間裏又闖進了一個小小的人影來,小小人影在瞧見床上的祁塵風之後,大喊一聲:“娘!”
洪洋的手一抖,針紮的位置一歪,並不是預想中的位置,而是無關重要的一個地方,洪洋抬頭,看著已經撲在床上女子身上的鍾離蕭蕭,顫聲問道:“蕭蕭,她--她是你娘?”
鍾離蕭蕭噙著淚花,點點頭,就要哭出來,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著自己的娘親毫無聲息地躺在床上,任自己怎麼叫喊也不理,心中也感覺到了一股不安,此刻是半夜,他本來是在沉睡,可剛剛被鍾離映澤那麼一吼,吼得瞌睡全無,在床上翻來翻去也睡不著,幹脆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可一來,便看到疼愛自己的娘一身血跡地躺在床上。
洪洋呼出一口氣,掰過祁塵風是手,看著手腕處那顆熟悉的小黑痣,背後嚇出的冷汗幾乎汗濕了衣衫,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要釀成大錯,待自己徹底的冷靜下來後,洪洋才將視線移向鍾離映澤,說道:“公子,可以將蕭蕭抱出去麼?我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
鍾離映澤雖然著急,但也知道安靜對於一個救治病人的醫者來說的重要性,二話不說,上前,不顧鍾離蕭蕭的哭鬧掙紮,將他抱了起來,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如一尊門神一般站在門前,阻止任何人的進入,也阻止任何人的吵鬧。
懷中,鍾離蕭蕭還在不停地掙紮,吵著要娘親,鍾離映澤心一橫,幹脆直接點了鍾離蕭蕭的睡穴,有效而又迅速地讓他安靜了下來。
洪海幾人也跟著跑了過來,還沒開口問發生了什麼事,便被鍾離映澤一瞪,還沒說出口的話又重新吞回了肚子,看著鍾離映澤難得一臉焦急與疲憊,眼眶著還夾雜著幾根血絲,不知怎的,他們幾人也跟著站在房門外站著等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走,安靜讓鍾離映澤心中更加的慌張,有好幾次都想要破門而入,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萬一打斷人家的治療而惹了大事,那時候恐怕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黑夜一點點地過去,度過黎明前最為黑暗的一刻,天邊處,一處紅光衝破阻礙迅速地攛掇了出來,讓整個黑暗的世界瞬間變得亮堂,望著遠方有些刺眼的亮光,鍾離映澤還有些微微的不適應,一天中最黑暗的一刻都過去了,小風呢?也會如此嗎?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洪洋一臉疲倦地走了出來,鍾離映澤一臉警覺性地回過頭,迫不及待地問道:“她怎麼樣了!”
“放心吧,師傅她看似嚴重,隻是受了一些外傷而已,內傷也不怎麼嚴重,導致她暈過去的原因隻不過是她力量耗盡而產生脫力的情況而已!”
聽著洪洋如此說,鍾離映澤一顆心才徹底地放了下來,將懷中還在沉睡的鍾離蕭蕭遞給洪洋,自己則走進屋子,轟的一聲關了房門,現在,他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與小風的相處!
走到床邊,看著那刻在心底的容顏,低下頭,在她額頭上細吻著,表達著自己的眷念,然後有些委屈地低聲說道:“小風,你差點就把我嚇死了,以後可不許在幹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脫下鞋子,鍾離映澤也跟著爬上了床,小心都避開祁塵風受傷的位置,輕輕地將她攬進懷裏,他好累,在從得知蕭蕭被綁架以後,他的神經就沒有放鬆過,懷中抱著熟悉的香軟身體,鼻間聞著熟悉的身體氣息,困意不斷地向他襲來,他也懶得抵抗,就這麼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當祁塵風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正隔著紙窗斜照在她的身上,剛想起身,卻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腰上還搭著一條手臂,兩隻腿也被人緊緊地禁錮著,祁塵風一驚,剛要攻擊,卻發現身邊躺著的是那熟悉的容顏,本來準備攻擊的手也變得輕柔了起來,輕撫著鍾離映澤的臉頰,這張臉,她不知在夢裏夢見過多少次,每次都想著,等他出關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懲罰懲罰他,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又變得舍不得!
凝視著這張臉,情不自禁的將頭湊上前,在那抿著的唇上親了一口,還沒把手撤回來,一隻寬大的手掌便按住了她的後腦勺,讓緊貼的唇貼的更加緊密,本來還睡得安靜的鍾離映澤一下子就變得有攻擊力起來,似乎是想要將那些不安全都發泄出來,鍾離映澤瘋狂地吻著祁塵風,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