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轉念一想,這種事情太過駭然聽聞,恐怕許夢潔未必能夠接受,不如以後再慢慢告訴她,於是也就沒有攔著。
他從家裏找出其他儲存草藥,全部放進九轉玲瓏塔內,根據藥方,煉成十數枚不同的成品丹藥。
雖然都是很普通的成品丹藥,但是畢竟煉製後的,而且各個品質極佳,粗略估計,至少能賣個幾十兩銀子。
用這些銀子再買更多的藥材,然後繼續用九轉玲瓏塔煉丹,十天內湊齊賭債不成問題。
為了讓傷勢盡快好轉,陳洛吞服了兩枚朝元丹。朝元丹乃是專供武者用的丹藥,對身體暗傷療效相當不錯。
果然,不到一頓飯功法,他便感覺好過了許多,再摟起衣服一看,青腫紫塊居然消退了七七八八,雖然還沒全好,但是至少正常行動是沒啥問題。
再拿起鏡子一照,臉上的青腫也都消退了,雖然依舊不好看,但是起碼象個人了。
陳洛將煉好的成品丹藥放進一個藥瓶裏,換了身衣服,隨即出門而去。
片刻後,他來到一條繁華大街上,在一家藥鋪門前停住了腳步。
藥鋪門口上方掛著一個黑色牌匾,上書百盛堂三個金字,正是陳洛此前工作過的藥鋪。
雖然早已經離開,但是對百盛堂,陳洛心裏充滿感激。
這是因為百盛堂的老掌櫃孫善修一直對他非常照顧,從當夥計開始,便把他當成子侄後輩看待,不但親厚有加,而且悉心傳授他丹藥知識。
陳洛對丹藥認知頗為精深,孫善修功不可沒。
後來陳洛沉迷賭博,辭去藥鋪工作的時候,孫善修雖然失望無比,但是依然隔三差五到陳洛家裏,苦口婆心的相勸,還不時周濟一下小兩口,否則單憑許夢潔做活賺那點錢,根本養活不了兩個大活人。
老掌櫃還承諾,隻要陳洛不再賭博,改過自新,百盛堂的大門隨時為他敞開。
可惜前一個陳洛嗜賭如命,根本聽不進老掌櫃的金玉良言,甚至還把孫善修留給的銀錢又拿去賭博,當真可恨可歎。
想起老掌櫃的恩惠,陳洛心裏愧疚萬分。煉成丹藥後,他第一個就想到百盛堂,一方麵方便售藥,另一方麵也是想照顧東家。
博陽城裏的藥鋪絕大多數都隻賣普通藥材,如果售賣成品丹藥,對生意好處極大。
不過很長時間沒來,看起來百盛堂的客流似乎比以前少了很多啊……陳洛注意到門口的蕭條景象。
“錢掌櫃,就算我百盛堂生意再不濟,你也不能用五十兩銀子就收購啊,別的不說,光我這間店麵價值就遠遠不隻這個數,你這麼說,豈同玩笑?”
忽然,一個強忍著怒氣的蒼老聲音從藥鋪裏麵傳出來。
陳洛一怔,向藥鋪裏麵看去,隻見一個瘦削老者滿臉怒容,正和一個盛氣淩人的青年爭執著什麼。
老者正是孫善修,至於那盛氣淩人的青年,陳洛卻不認識。
那青年眉頭一皺:“我可沒跟你開玩笑,孫老頭,你的百盛堂經營不善,遲早要關門。到時候白送都沒人要,我現在用五十兩銀子收購,等於是雪中送炭,你居然還要拒絕,真是老糊塗。”
“我經營不善?還不是你的濟人堂故意虧本賣藥材,搞惡性競爭造成的。”孫善修怒道:“錢世軍,我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無非是想擠垮我的百盛堂,然後再低價來收購,你太卑鄙了!”
錢世軍冷笑道:“孫老頭,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有供給武者用的成品丹藥銷售,利潤豐厚,完全可以抵消普通藥材的虧本,而且還有盈餘,這是我的經營策略,你沒有成品丹藥,被我擠垮也無話可說。”
孫善修氣憤地道:“什麼經營策略,你不過是仗著有煉藥師的背景,能搞來成品丹藥罷了。”
錢世軍臉色一沉,陰冷地道:“我就是仗著背景,你又能怎麼樣?我告訴你孫老頭,你這間藥鋪我要定了,你有種就繼續熬,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長時間?到時候我會讓你跪在地上求著我收購!”
孫善修臉上閃過屈辱之色,說不出話來。他突然象是又老了幾歲,臉色也變得頹廢起來。
“不就是成品丹藥嗎?錢掌櫃,別逼人太甚,不是你濟人堂才有成品丹藥賣的,我百盛堂也有。”忽然,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來。
孫善修和錢世軍同時一愣,轉頭一看,隻見陳洛施施然走進來。
“小洛,你怎麼來了?”孫善修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