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因生下塞楞額有功,地位也漸漸在其他幾個庶福晉中有了抬升趨勢,不過張氏向來低調,她娘家勢力本就單薄,如今也隻不過是個庶福晉,哪怕是嫡福晉走了,還有繼福晉、側福晉壓著,同輩的還有好幾個庶福晉,再如何也是輪不到她有所作為,她隻期望自己的孩兒能健康平安就足夠了。故其入府後從不主動爭寵,老實本分,很得那拉氏歡心,懷孕時也格外得到照顧,誕下塞楞額後那拉氏也是第二日便去了她房裏安慰探望。
“妹妹如今為王爺誕下了塞楞額,往後的日子便也不用擔心了,好好的將養著身子,將來再生下幾子,這位子也就徹底牢靠了,姐姐我也會替你照料著的。”
產後仍有些虛弱的張氏聽著那拉氏的話,忙側身行了拜禮,“多謝福晉恩待,如此抬舉妾身。能為王爺誕下塞楞額,是妾身的福分,也是妾身的本分,此後自是更加安守本分。”見張氏並未因生了兒子而趾高氣揚,那拉氏心裏頗為滿意,拉著她的手又說了幾句寬慰話,便回屋了,離去前又賜了一堆的補品。
望著雍容華貴的福晉離去,陪嫁的丫頭綠荷不免嘟噥,“小姐入府才一年,便生下了八少爺,怎麼說也該是母憑子貴了。怎地就成了個替福晉鞏固地位的生育工具了?這不是。。。”
還不及把話說全,便被張氏喝住,“綠荷,這些話豈是你我能說的?這些話若是讓旁人聽了去,莫說你,就連我,也得不到好下場。這種話以後給我爛在肚子裏,再也不要宣之於口。”跟了張氏多年的綠荷還沒聽過小姐如此嚴厲的語氣,向來溫柔的小姐自入了王府後便愈加的沉靜,開口說的話也日漸精煉,有些時候連自己都猜不透小姐的意思,如今被這麼一吼,更加有些無措,低著頭,竟有些顫抖雙肩。
繈褓中的塞楞額,吃飽後呼呼睡去,白白嫩嫩的小臉蛋竟也承襲了張氏的小酒窩,每每笑起,左臉窩便有個小小的酒窩,而也是這小酒窩最得王爺喜歡,每日下了朝都要抱著逗弄一番。窗外的寒意漸漸濃厚,正月裏,塞楞額滿月酒,王爺特地大辦了一番,連宮裏都驚動了,太後與皇上都特地下了賞賜,這麼小的孩子承受這麼大的恩寵,怕也不是什麼好事,恐怕是會要折壽的。
做娘的,心裏擔憂又不能顯露,不免難捱。再如何得到王爺喜愛,滿月辦得再隆重,塞楞額也隻是庶福晉張氏之子,不僅身上有一半漢族血統,且娘家勢力微薄,說到底,也隻是個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