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年間五月二十六日這天,正是兵部尚書夫人郝連氏的誕辰。張氏已早早的將這個消息告訴家中的女眷,包括嫡出的大小姐冷霜。
這天天還未亮,天氣灰蒙蒙的。遠處朦朧的樹影隨著微風而輕輕的搖曳著,冷霜一頭青絲披在肩上,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站在窗前,這樣的她讓人感到仿佛沒有半分生機。她的眼神隱隱有著一股煞氣,化成了一股濃霧在眼中轉轉的流轉著,纖纖玉指輕輕的窗門上劃動著……過了半晌,她才露出了一個璀璨的笑意,可那個笑容卻讓人看得心裏直發慌。
葉子在門口輕輕叫著:“小姐,您該起床了……”她又輕輕叩了幾下門,可房中未曾有著半分動靜,心中微微有些擔心。緩緩推開了門,竟看到小姐站在窗前發愣,不知為何眼前的小姐的背景讓人感到無比的蒼涼。她微微的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了小姐的跟前,溫和道:“小姐,您該梳洗了,一會兒還要去和老夫人告別,去參加尚收夫人的誕辰呢?”
冷霜聽到了葉子的話,微微的回過神來,輕輕的點了點了頭。在葉子的服侍下開始梳洗。等準備好一切時,天已經大亮了,冷霜便帶著葉子去向老夫人請安了。剛走進房中,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大姐姐,祖母等你好長時間了,你怎麼才來啊……”
冷霜並未看她,隻是向老夫人行了禮,充滿歉意道:“祖母,霜兒來遲了,還請祖母莫生氣啊。”老夫人雖然眼神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沉了下去。輕聲道:“霜兒,你過來坐到祖母身邊。”一屋人驚訝的聽到老夫人的話語,這是老夫人第一次正式在人前袒護起大小姐,眾人看向大小姐的眼中閃過一絲探究。可冷霜並未有半點怯意,大方得體的向了老夫人行了禮,這才輕輕的坐到老夫人的旁邊,輕聲和老夫人聊著。
一旁的冷雪氣得臉色發紅,她一直費盡心思討老夫人的喜歡,可老夫人從來未曾對她有過半點笑容。再看看這個呆頭呆腦的冷霜,她憑什麼可以贏得老夫人的歡心呢?她雙目怒視的直射著冷霜,冷霜和老夫正聊得開心,很清楚的感受到冷雪的目光,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望向一旁的冷雪,臉上有些奇怪的看著冷雪,溫言出聲道:“雪兒,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臉怎麼那麼紅呢?如果身體真的堅持不了了,今天就不用參加尚書夫的生日宴了。”她一雙關心的眸子望著冷雪,麵上有些焦急道。
張氏有些氣急敗壞的瞪著冷霜,輕聲道:“霜兒真關心妹妹啊,雪兒沒有任何事情,你就放心吧。”說完,給冷雪使了一個眼神,冷雪心裏直冒火,這個賤人,今天讓她出醜,是不想讓她去參加尚書夫人的生日宴嗎?簡直是做夢,想到。她一臉感激的望著冷霜,笑道:“多謝大姐姐的關心,雪兒沒事,大姐姐不用擔心。”
高座上的老夫人望著身邊的女眷,嚴厲道:“雪兒真的沒事嗎?身體如果不適就不要去了。”雪兒從未看到祖母嚴肅的神情,急忙道:“祖母,雪兒沒事,雪兒可以去參加尚書夫人的生日宴的。”老夫人又繼續道:“那好,你們今天去參加尚書夫人的生日宴,莫要失了我們冷家的顏麵。切不可像今天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