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北彥!第三妄宗最年輕的的一位天才人物,據說已經未滿二十之齡就已臻於入幽境第四層,更是踏入了心榜之中,雖然處於最末的第四十九位,依舊有著屬於他的不凡之處!”
有弟子認出了來人,隨即介紹道。
來者的年紀與楚列相仿,衣著也與普通弟子有所不同,更是因其眉宇間的傲然之意可以看出,此子在夢心宗中也是屬於極為不凡的一類,否則也不會做出如此姿態。
“你就是楚列?”
北彥掃過楚列一眼,眼中寒光閃過,如同黑夜中的餓狼盯著獵物一般,其中的惡意表露無遺。他這一出聲,周圍的普通弟子們都噤若寒蟬,眼裏的畏懼與敬畏更甚,紛紛讓出了一條路來。
來者不善。楚列自然能夠感覺到這名為北彥之人的惡意,不過他也不再是曾經那個默默站在長輩身後,需要其他人庇護的楚列,現在的他,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路,他的意誌與思維,也不會再受到其他人的影響。
所以楚列隻是站在原地,淡然地看著走過來的北彥,他的心,卻很平靜,仿佛是一塊萬年玄冰沉入了沸水之中,隻會將那一鍋沸水凝結成冰。
場麵一下子冷了下來,楚列的平靜之中帶著若有若無的寒意,讓本來有些喧囂的眾弟子也頓時安靜了下來,更有不少人瞳孔猛地一縮,自心底發出寒意。
北彥神色一凝,他第一次在同齡人之中感受到了這樣的變化,事態的發展似乎是不再受到他的掌控一般,他的神色也有了些變化,但是很快就被一股怒意包裹,一個剛剛修煉至入幽境的人,竟然敢這麼無視自己。
“第七心宗的人莫非都是蠻夷之輩,聽不懂人話不成?”北彥的聲音已然充滿了冷意,隻怕若是楚列再不發一言,他便要動手了。
楚列默然,這北彥在他看來也是一個絕世之才,在楚列所遇到的同齡人之中,或許唯有已經遠走西北無天境的烈巽可以壓他一頭,可是除去修為,北彥的氣度與膽魄比起烈巽,差了何止一個檔次,若是烈巽是追星捉月的神王,那麼北彥,也隻不過是一個隻懂得揮舞蠻力的武夫罷了。
“我是楚列,隻不過我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麼?你的師尊,可曾教你尊師重道的道理?”
楚列依舊雲淡風輕的說道,隻不過他這一字一句的說完之後,那北彥的臉色卻已然變了,變得奇差無比,卻強行按捺下心中的怒意,沒有直接動手。
夢心宗不忌弟子相互交手,但是長幼有序,卻是一條嚴規,擅自向師長出手者,更是大忌,輕則打入靜室閉關思過,重則直接廢去修為,逐出夢心宗。
楚列雖然隻不過入門數月,但是卻是二代弟子,除去各宗的宗主長老之外,其他人幾乎都隻是他的平輩或者晚輩,而作為三代弟子的北彥,也隻不過是他的師侄一輩而已。
“北彥,見過楚……師叔。”北彥顫抖著抱拳行禮,脖子上卻是青筋畢露,顯然此刻的他亦是怒意滔天,不過卻不敢也不能出手。
楚列淡笑著點了點頭,在眾弟子表情各異的注視下,率先走了出去。
眼看著楚列就要走遠,那北彥握緊了拳頭,眼中厲光一閃,突然出聲說道:“楚師叔,北彥近日領悟了一式新術,可否請師叔指點一二?”
楚列停了下來,看著北彥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想法,比試之中若是重傷對方,也隻不過是實力不濟而已,更是會給第七心宗帶來羞辱。
楚列還未說話,北彥再度說道:“莫非師叔不敢?這倒也是,無論是第七心宗哪一位師叔,都未曾參與過七宗大比,更沒有一人入得夢榜、心榜,就連近日來傳得沸沸揚揚的蕭千異師叔,當年也不過是從與無天境交戰的戰場上逃回來而已……既然如此,是北彥僭越了,第七心宗的傳統向來如此,楚師叔還請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