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周莊:新掌紋裏幾個刺痛的夜晚(2)(1 / 3)

他輕輕的,怕要驚動我,我撫摩著他,覺得那麼熟悉。

我一直張著眼睛,我望向窗外,一點點的天要亮了,好看,如一幅宋時的畫慢慢點染。

我點燃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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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不見了高,我縮在被裏,是陌生的味道。我想抓住什麼可是什麼也抓不到,捧著臉,我哭了。

窗外是很大的一片綠地,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淡淡地香著。突然就想起一個人的日本了,就想去橫濱的海邊走走。那時忙碌著也是快樂的。忙碌的時候,有幻想,幻想一個男人走過來,用溫暖的手掌把我包住。

高提早下班回來,帶了很多好吃的。高說,把它當成你自己的家,想來就來,想離去就離去。那一刻,我想高知道,他留不住我。

我的家在望蜀路510號。

我在高的家裏一直蝸居著,像要提早冬眠。深秋的陽光像個還殘留著餘溫的手掌,值得信賴與依靠。宛如我的煙草男人。

高帶我去酒店吃飯,就是那麼巧,我聽到隔壁屋裏熟悉的聲音,我站起來,走到門口,悄悄把門推開一條縫。是他的聲音,是他。我的煙草男人。

高走出來,他拉著我要走,我拚命和他撕扯,我喊著煙草男人的名字,望蜀,望蜀……

門開了,望蜀提著酒瓶站在門口,嘩啦,酒瓶碎了。望蜀說:你瘦了。我望向窗外,不看望蜀一眼。望蜀叫我,寶貝……那麼無助而細小的一聲。

可是,望蜀他怎麼了?我想他應該咆哮著對我說:你最近跑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有多辛苦。

他找我了嗎?

我被高拖走了。

望蜀就那麼看著,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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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高說,等著我回來,晚上要晚一點。

我說,嗯。高走了才一會兒,便打來電話,餓了吧,先吃點水果。我說嗯。然後開始在高的屋子裏清掃我的痕跡,不要留下一點。

高又電,他說,奢侈地叫你一聲寶貝,因為這是你給我的唯一的名字。頓了頓又說,寶貝呀,在家等我,我有話跟你說,一定等著。

高又電,下雨了,怕不怕?今年周莊的天氣很反常,也許是我不適應這裏,也許江南總是多雨。

我走出了高的屋,雨淋在身上,絲絲的冷。我抬起頭,仿佛看到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又沒有痕跡地消失了。有閃電的天空會不會疼,沒人問。閃電會不會在天空劈開一道新掌紋呢,也沒人問。

攤開手掌,傷口差不多愈合了。我知道,不久後會有一條新的掌紋。我握起新掌紋,握成小拳頭。我問自己疼嗎?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望蜀是我的煙草男人,5月10日是我的生日。望蜀說,我的生日是一條路,他會走一輩子。

穿過一條條青石板小巷,我在每個老屋的門口徘徊,看著斑駁的牆,腳下深深淺淺的凹痕,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到當年周莊的盛景,一如我和望蜀的曆史。可是,繁華落盡,他的故地依然有著滄桑的美,我的故地,卻一寸寸潰敗,退去。

麵前,走過一個陌生男人,他問:你知道最近的銀行在哪兒嗎?我看看他,又使勁握緊了那條新掌紋,不讓他看到,說,望蜀路510號。有多遠呢?不遠,5步,或10步。我帶你過去吧。

這個小鎮我不認識任何一條路,所以我怕自己一個人回家。

去往周莊

飛機

周莊位於蘇州城東南,距蘇州市區38千米,距上海市區60千米。蘇州沒有民航機場,乘飛機要取道上海虹橋機場或者浦東機場和無錫碩放機場。

火車

周莊不通火車,想要坐火車去周莊的旅客。可以先乘火車至上海、蘇州或昆山,然後轉乘班車前往。